第9章 第八葉 刺鼻丁香花(1 / 2)

按照風去的想法走上這片荊棘之路時,她還是巴不得呆在原地的。

在行動之前,父親把打頭的任務交給了風去,她心裏也知道,這個位置相對容易逃跑。

靠近中間的石板路已經被草和花樹的根頂開,有的青石已經豎了過來,露出地底下歪七扭八的根須,都說樹的根與露在外麵的枝丫相似,此時地底下已經一片狼藉,樹根粗的堪比人類的大臂,兩棵樹的樹根糾纏在一起,變成一張樹網,而這隻是風去能看到的一小部分,可想地下如何,今後的陸地上又會是怎樣壯觀。

雖然現在地底下的樹根不會動,但風去也拿不準去冒這個險的突變率,她需要踩在一塊塊支離破碎的青石板上,同時告訴身後倒著走的父親如何去踩。

於是才算走了幾步,行動的比預想的還要慢很多倍,好在當時沒有讓父親一人通過,在這樣坑坑窪窪的地麵上奔跑,果然不現實。

風去從來沒發現自己三心二意的能力這麼持久,她的左手要舉著火把,右手的斧頭要阻擋樹枝的攻擊,腳下要跨過樹根,嘴裏還得引導他的父親,著實出了一大把的汗,便是一分一毫的精神都不能移走了。

然而就像刻意的一樣,丁香花的花香越來越濃,混著血腥味鑽進鼻孔,刺激著鼻腔,風去已經忍了很久了,就在精神力即將崩塌的時候,她老老實實的打了出來。

“阿嚏——”

隻是這一瞬間的低頭,右側的樹枝或許早料到如此,竟趁機打了個急轉彎,衝著風去的腦袋急速刺了過去。

這一擊來的最迅猛,隻聽“當!”的一聲打到風去的安全帽上。

風陽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轉過頭,看到安全帽頂端被結結實實的戳進了一根樹枝,他瞬間激出了一身冷汗,拚命大喊女兒的名字。

“風去!”

與此同時,風陽這一側的樹枝也全力襲來,薄薄的鐵盤子根本經不住這般攻擊,幾下後就被擊穿了,風陽還算反應的過來,幹脆舍棄這鐵盾,直接搬出自己自製的長矛,一個翻腕揮臂,砍斷了不遠處的幾根樹枝。

不過近距離的攻擊,他就來不及阻擋了,雖然盡可能的側過腰身,但是樹枝本身卻是彎曲的,在砍斷樹枝的同時,他的側腰也被劃出了一個大口子,皮開肉綻,在衣服還沒被鮮血浸透時,他就吃痛的彎下了腰。

“風去!!”兩秒內,他又一聲呼喊。

風去頭上的那一擊確實不小,雖然有安全帽保護,但是正中額頭,樹枝也插進了皮肉幾毫厘,她被震得兩眼一片昏黑,聽到後方父親的呼喊,她才回過神。

潛意識讓她回憶過來自己當時在幹什麼,左手似乎自動的抬了起來,連帶著火把揪住這根樹枝,活活拔了出來,然後右手立過斧頭的刀刃,全力劈下。

這棵丁香樹像是彈弓一樣,大力一鬆,就反彈了回去,樹上花葉散盡,連帶著一些屍體碎片一同滾了下來。

風去這才徹底清醒了過來,餘光見父親的身影變低,又撤不出時間回頭,便急忙問:“爸,你怎麼了?”

“我沒事。”風陽痛勁兒過去,直起腰,故作鎮定道,“別停,加快步伐。”

話罷,這些丁香樹似乎早有這樣的打算,一開始它們還在隱藏實力,先把獵物引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深處,然後用花香刺激人類的鼻腔,隻要有一人精神不集中就發起全力攻擊,若一擊不成功,就運用這樣的戰鬥策略,一點點磨死他們。

比如這時的攻擊能力,就明顯比剛才那一瞬要溫柔許多。

不過花香的確十分難忍,不同於其他香味那樣可以適應的,若是那催淚瓦斯比喻,這或許可以叫做是催噴嚏瓦斯。

“阿嚏——”

“阿嚏——”

風去忍得鼻涕眼淚直流,眼看離超市還有幾步,一片花瓣落到了她的鼻子上,這近距離的味道刺激著,就如同鼻子裏忽然被毛毛瘙癢一般,緊接著風去打完之後,風陽也忍不住來了一下。

二人同時低頭,植物們可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時機,前後夾擊。

風去也料到如此,迅速交換左右手的東西,樹枝一下衝到火焰裏,火順著這導火索就要燃到樹上,就在這時,風去用力砍下了這根樹枝,她把餘下的樹枝搭在斧頭上,這樣就又有一個火把在身了。

風陽也在打噴嚏前知道樹枝的攻擊軌道,知道這一擊無非會攻擊人類的頭部,所以他的手早就在頭前準備好,幹脆痛痛快快的打個噴嚏,等到樹枝襲來時,便立即揮動武器,斷了它這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