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淩羽起來時溫婉怡已經將家中收拾好,所有的情報都已銷毀,那些東西已經牢牢地印在溫婉怡腦中,她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重要的東西從來都是記憶在腦中而不是使用水晶或紙張。
昨日穿過的兩件浴衣已經洗好,整齊的疊放在臥房的床上,兩件浴衣上分別放置著兩人昨日戴的麵具,狸貓的麵具寫著“羽”,狐狸的麵具寫著“怡”。
將藍色的瞳片帶好,在離開這片區域前,淩羽還得保持寧正業的身份。
淩羽沒什麼可帶的物品,在這裏居住期間所購買的東西留在這裏便是,沒有帶走的必要。
在房中轉了一圈,這裏是他自寧紈綺死後第一個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擺放在屋內的家具都被溫婉怡擦拭的一塵不染,她起來後便一直在清掃衛生,淩羽認為她這麼做毫無意義,很快他們就將離開,而且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按天劍宮的規定,除了自己永久買下的地上所建造的房子,其他的房產是需要定期交稅的,一年一次,若是連續三年不交,房產便會被沒收,到時這間房子隻會被重新粉飾一遍後賣給別人,溫婉怡這麼費力的打掃,一點好處都沒有。
但她看起來卻好像很歡樂的樣子,不,不隻是現在,這一個月以來,溫婉怡雖說麵色疲乏,卻始終掛著笑容。
「跟個家庭主婦似的......」淩羽望著不停忙碌的溫婉怡,如此評價。
身上圍著圍裙,圍裙上還有油漬,為了方便用一抹方巾將頭裹起來,看上去和一個專職的家庭主婦沒什麼區別。
「有必要麼?這裏以後就不屬於我們了。」
「但這是回憶啊,回憶當然要弄成最美好的樣子」溫婉怡回答,隨後又一聲接了一句:
「而且,我還會回來的......」
早餐早已準備好,今天早餐很簡潔,與往常溫婉怡精心準備的早餐不同,隻是抹了黃油的麵包,看得出溫婉怡實在抽不出時間,早上的事的確比較多。
早餐旁還放著一份報紙,頭條是關於奧斯達蘭中一家地下賭場的報告,似乎是被曝光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正在被調查,會動的魔法圖片中是一名腆著肚子的中年男子憤怒的衝執法隊揮拳頭。
淩羽吃完早餐後,溫婉怡也正式結束了打掃,取下了頭上那塊方巾,依舊用一條藍色的發呆束起頭發。
「走吧,時間不多了,我們要在那人之前趕到約好的地方。」那人是溫婉怡聯係好的魔盟中人,是一名執事,在這奧斯達蘭的魔盟據點中也算身份頗高的人。
門窗全部鎖好,淩羽手中還提著兩個空箱子,看上去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隻是沒走出兩步,溫婉怡便拋下淩羽跑回家中。有重要的東西忘了。
進門前依舊不忘說一句“我回來了”,溫婉怡來到臥室床邊,取出昨日從花車拋下的禮物中得到的不倒翁,又將那支求來的簽放進不倒翁中,隨後很慎重的將不倒翁放在床上,不倒翁那張很喜感的臉此時顯得有些悲傷。
仿佛甩掉了一重包袱,溫婉怡跑回淩羽身邊的腳步輕快了許多。
「好了,親愛的,我們走吧,去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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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溫婉怡來到一家偏僻的旅館中,到這時已經接近中午,但店內除了老板和幾個服務人員外,再無他人,店內環境也相當差,這地方沒人很正常,有人才奇怪。
淩羽知道計劃是潛入魔盟尋找情報,但具體的細節卻不知道,他相信溫婉怡一定會安排好的。
來到旅店內一間簡陋的屋內,桌子上放置著許多用於偽裝的道具。
「為什麼還要偽裝,這個樣子不行麼?」淩羽還是寧正業的樣子,帶著方框眼鏡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
「寧正業和葉雨蘭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夫妻和睦,孝順父母,除了還沒有孩子,其他方麵可是標準的家庭楷模,怎麼可能會跑進魔盟。」
其實,最重要的理由溫婉怡沒說,這兩個身份對她而言很有紀念意義,她不想就這麼廢棄。
「但這兩個人就不一樣了。」溫婉怡晃了晃手中薄薄的人皮麵具「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因為正在被天劍宮通緝所以來尋求魔盟的幫助,多麼合理的設定。」邊說著,溫婉怡將兩堆道具中的一堆抱入懷中,走入裏間。
「動作快點,時間很緊的,讓人家等太久會起疑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