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又把啞哥看成怪物了吧。”衛老向哨塔喊道。
“是個人,但不像啞哥。”哨兵塔上傳來聲音。
話說間那個人影出現,一步兩步,然後趴到在地。
“我去瞧瞧。”林風說道。
“小心些。”
“是個男人,還有氣。”林風隔的老遠喊道。
“背回來看能不能救。”
男人身上帶著傷,染紅了一片衣襟。
“這不是野獸的傷口。”老衛一口斷定。
“還有沒有救?”
“看起來是流血過多,昏過去了,我帶回去上點藥,你在這裏看著。”
啞哥回來是在傍晚,灰暗的空氣裏,他嗅到了一絲血腥。
林風老遠就叫住他:“又打了什麼好東西,可有上好的豬耳?”話沒說玩,一個小布包丟到了他的懷裏。
“有沒有我要的豬蹄。”哨塔上也傳來詢問。
“都在我這兒,都在我這兒,新鮮的,上好的,啞哥怎麼會忘了你老了,等會下崗了,我們得備壺好酒,好好喝上幾盅。”
房屋中彌漫著血腥與藥味。
“這是剛才救回來的一個人,身上有傷,我上了藥,你待會跟我擠著睡。”
夜深。
啞哥又爬上了屋頂,一隻狐狸在他懷裏遊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並沒有散去。這很奇怪,夜裏風大,再濃的血腥都會被風吹散,而且這血腥並不像躺著屋裏那個人的。
黑暗中,輕微的聲音響起。
“這是魔蝠!”啞哥心中震驚道。
鎮裏,往年也有魔蝠來襲擊,遭殃的往往隻是豢養的家禽牲畜,數量也遠遠沒有這麼多。
首先,狂吠起來的是鎮上的狗。
“怎麼回事?”屋裏的衛老被異常的狗吠驚醒。
“是魔蝠!”
“誰?”
聲音再沒有回答,衛老打著燈籠出去了。
幾個農婦圍在一個牲口圈前哭哭啼啼,看到了衛老他們來了,拉扯住他們說:“你看這怎麼辦了?牲口都全沒了。”
衛老咳了咳:“大家都遭了災,我跟鎮長合計合計,給大家點補償。這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魔蝠。”說著一行人走向了鎮長家。
魔蝠與尋常蝙蝠一樣,隻是性情更為凶猛,瞬間能將一隻生豬吸幹,而且口齒帶毒,這些留下的幹屍全然不能食用。
“沒有,沒有!”鎮長是個幹瘦老頭,聽聞眾人提議一個勁的搖頭。
衛老言及春上賣狐狸的收入,鎮長頭搖的更快:“那些錢,是要上交的稅金,萬萬不可動用。”
衛老等人又用危難時候事有輕重緩急,上頭怪罪願意一力承擔等語相勸。
“你承擔的起麼?”鎮長尖酸的說道:“現在都到了春頭,稍微忍忍就化冰了,不是就能打獵了麼”,又偏頭對衛老說:“你撿回來的啞子不是挺能打獵的麼,要他多辛苦辛苦,為大家多做做好事嘛。”
這話沒說完,一聲狼嘯響起。
鎮長沒有什麼反應,然而在場的老獵戶都色變了,他們雖然沒有啞哥的聽聲入微,但是都是經驗的豐富的獵人,聽聽嘯聲就分辨出了,是魔狼!
魔狼單體並不比一隻普通狼強大多少,但是魔狼是群居動物,一隻幾十數的魔狼群可以說是他們這些獵戶認知中最恐怖的存在。
眾人不願再與鎮長爭論,急衝衝的跑向大門,這種門可擋不住魔狼的衝擊。
鎮外,數十點幽光在空中靜靜浮著,靜謐的詭異。
“這麼多,我們完了。”林風打著哆嗦說道。
“完什麼玩完,流幹血也得守住。”衛老鐵血錚錚的說道。
眾人精神一振。
黑夜無光,不知幾時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