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多?”少年回味著,“真是個少見的名字,聽你的口音也是奇怪,你是這裏的獵戶?”
沒等啞哥回答,劍再次逼進,少年叫道:“不對,不對,沒有哪個獵戶敢進這樣的密林。”
“慢著,慢著,現在的年輕人個個是急性子。”長須老者緩緩說道:“世界之大,能人異士無數,你先問問他有些什麼本事?”
啞哥現在神慧異常,人族的語言也不過花費了小半月就領會了,但是長久沒有說話,語調卻是幹澀,好半日,三人才明白他的本事。
少女先讚道:“這是個好本事”,又對著少年和老者說道:“要是你們會這個本事,會在這破林子了瞎轉悠了大半月也找不到雪狐窩。”
“你也得讓他試試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少年慪氣的說道。
“我們三人本是行商的過客,無奈本家小姐突感惡疾,需要在森林尋一味藥材,才行了密林,若是小兄弟能找到雪狐窩必當重謝。”老者叫破公主身份時離此尚遠,料想暉多在高樹未必能聽的清楚,用了一番話糊弄。
啞哥耳力驚人早將公主殿下聽了進去,隻是他並不明白這個詞的意味,即便沒有這點,此話也漏洞頗多,這北方的冬天寒冷如此,很難見什麼行商,老者自以為得了計策,實則啞哥對他話中很多詞語聽的雲裏霧裏,隻聽清楚雪狐等語,用生澀的語言說道:“我能找到。”
雪狐是種很罕見名貴物種,一張完整的皮毛價值萬金,但是冬天獵人並不捕殺,冬天道路阻塞,雪狐的皮毛並沒有銷路。雪狐的皮毛一旦離體,沒有經過及時處理,價值會大打折扣,時間久了甚至不如一般的毛皮,所以整個冬天獵人即便挖出雪狐也會將它們重新封回巢穴,是為養毛,等到來年冰將化時再來捕殺。雪狐的巢穴,暉多自然聽出過幾個,他也知道這個說法,所以並沒有動。
雪狐的巢穴一般會選擇在一種陰木的矮小灌木叢裏,陰木矮小而多枝,是天然的隱蔽所,但這隻是對於不懂行的人來說,對於專業的獵戶,狐狸巢穴反而太過明顯。
“就是這裏?”少女擺出一副不信。
老者卻是激動在陰木下麵挖出一朵小花:“這就是雪蘭!”
“我還要一隻雪狐。”
挖開巢穴,一隻雪狐懷裏還縮著三隻小雪狐。
“你們隻能帶走一隻。”暉多含混的說著,雪狐是他們小鎮的收入來源,每少一隻都意味著損失巨大。
“真小氣。”少女瞪著眼睛,顯然想全部帶走,最後還是下定決心抱走了一隻小的。
土壤重新被填回。
寒風凜冽,少女一身紅裘輕身跳上馬背,對著暉多說:“再會!我叫夕。”
似夢如幻,暉多恍惚間想起了什麼,心中突然多了幾分惆悵。
“夕?”暉多嘀咕著這個似曾相識又陌生的名字,迷糊間都沒注意到自己跌入了獵人的陷阱。
此後,每到空閑,啞哥會爬上屋頂,眺望遠方,不知想著什麼。
小鎮的人們又開始議論起來,都說啞哥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了。
遇上衛老,總有人問:“你家啞哥看上誰了?”
衛老努努嘴:“你去問他。”
“他是個啞巴。”來人笑道。
春天悄然來了。
狐狸都被抓出了窩,那一窩一大二小兩隻狐狸也在。
啞哥抱了一隻小的。
“你要養狐狸?”衛老奇怪的問。
啞哥點點頭。
另外一隻小狐狸被鎮上賣掉,貴族圈的小姐們都愛養這些玩意。
春暖乍寒!
一個噴嚏,一陣哆嗦,林風嚷道:“又是這種鬼天氣,你家啞哥又出去打獵了?”
“嗯,那家夥有使不完的勁。”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敵襲!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