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乘一輛電梯下去，氣氛有些尷尬。
電梯門打開時，子夜剛舒了口氣，卻沒想到畢老師正守在電梯門口，也不知他等了多久。
這時候，客人們都還未離席，地下大廳裏除了接待的侍者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看到畢老師，子夜表情有些複雜，要不是他太過熱心情，便不會發生暗主的事情。但若不是自己先誤導了他，同樣也不會有這件事情。總之，她這算是自己打了自己一嘴巴。
“彼岸醬~離開之前不跟曾經的老師說聲再見嗎？”
畢老師仍然叫她彼岸，子夜覺得也許他曾經真得是把自己當做他的學生來看待的。“對不起，畢老師。我沒有和您說過我自己的事情，利用您的幫助進來了這裏。占用了您學生的名額，並且還讓您費心請來了暗主。”
畢老師俯視子夜良久，沉聲道：“你也不算是欺騙了我，不過確實也不算誠實。不問問我為什麼等在這裏嗎？”
“為什麼？”子夜順著他的意思問。
“因為你很有趣啊~~”畢老師瞟一眼子夜身邊的莫卿和秦將軍，再聯想一下自己那個從來都冷酷陰沉的上司兼朋友，便覺得有趣。
子夜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她能確認畢老師對她並無惡意，雖然也不見得有好感。但她卻不願欠他這份人情，盡管某人最後熱情地做了件多餘的事。“謝謝您，我叫魏子夜。如果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事情，你可以打我的電話。”
“……好吧~那我也接受你之前的道歉好了~”畢老師記下子夜的號碼。雖然他不覺得他會有需要用到這個小女孩的時候。
就在子夜一行離開大廳之前，一直背對著她們立在遠處的畢老師喊道：“如果那邊過的不開心，隨時歡迎你回來我這邊哦~”
子夜腳步一蹌，秦將軍立馬甩了個眼刀回去。
目送幾人的背景消失，畢老師閑閑地拿出電話撥號：“已經走了哦~另外，你跟暗說，最近我要申請休假一段時間。”
還未待玉堂詢問原因，那邊便將電話掛了。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無奈隻得跟自己的主人暗主彙報。畢先生雖說是主人的部下，但其實也是主人的朋友。他說申請，也就隻是通知這邊一聲而已。
回程的路上，子夜十分自然地跟在莫卿身後，反倒是莫卿一進車子，便褪去了臉上的笑容。
一路上，安靜異常。
管家已經很久沒見到自己的主人露出這樣的神情了，他一邊吩咐司機打開輕音樂，一邊試圖化解主人和小姐之間沉默的氣氛。
“子夜小姐剛剛跳得真好看，公子也很喜歡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莫卿知道自己的管家辦事牢靠，就是腦筋有時候運轉的軌道有些異於常人。
子夜卻因為這句話而心定了些，無論管叔是否是在奉承她，她都需要主動和藥解釋下這件事情。
“我是想進去找下兒時同伴的，一時間沒有想到其他辦法，所以才扮成那樣。對不起，沒有事先跟你說。”這是子夜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說的話，她想要試著相信這個人，即使他真的對自己有某種目的也好。
倔強的子夜向他道歉了，莫卿有些驚詫。在他的認知裏，這個女孩兒不輕易向他人低頭，更不會對自己不在意的人上心。如果自己對她而言是可有可無的人的話，那麼她便不會在意自己的心情。
“下次不能再做這樣的事情了。”他勾起唇角，有些控製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