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叔默默向後退兩步,別看主人看似無甚波動的樣子,服侍了他這麼久的管叔卻明了主子剛剛的一挑眉有多凶悍。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家暴之前先定定神啊!
推開咋咋忽忽的人妖男,莫卿無聲走向前。子夜仍然背對著他,一手穩穩搭在那男人肩上,一手不知在那人臉上做些什麼。
“快把麵具戴上。”子夜隻當是老畢來了,還不知道莫卿也在這裏,正焦急地要把麵具往暗的臉上按去。
“我醜得不能見人嗎?”暗嘴角掛著戲謔的笑容,一副“我都不怕見人,你怕什麼”的光棍樣。
何止是醜啊,那簡直就不是單純的“1+7”能形容得了的啊!子夜很想這麼說,但是她自忖還是先討好這人對自己的未來才更有利。“你不怕,那幹嘛還要整天戴著麵具?”
“因為我的的麵容等閑人是見不得的。”
嘿,這人還得瑟上了。子夜吸吸氣,對他好,他還不上道兒了:“那你就這樣吧,我讓開了。”
“一般見到我麵容的人,多半已經不在世了。”
子夜剛要移開的身子一陣顫抖,舔舔唇,問:“那…那少半呢?”
暗看著少女小心地陪著笑的示弱樣,久違地心情愉悅了起來:“看情況。”這精辟的概括,讓子夜不得不咬著牙開始新一輪的討價還價。
兩人嘀嘀咕咕地小聲“切磋”著,看在莫卿的眼裏卻礙眼極了。幹脆利落地打斷兩人的互動:“想必…這位便是暗夜的主人了?”語氣裏肯定的成分多於疑問,倒不像是問句,反而像是雙方開戰前的示威。
還在兢兢業業地和暗討價還價的子夜聞聲先是一驚,轉而便喜上心頭。這是她家靠山的聲音,而且她這個靠山似乎挺有錢的,再而且她跟他有過協定,欠他的不要緊,欠著欠著她總會有辦法化解債務的。幹脆也別和無鹽男閑扯了,大不了就當自己吃了悶頭虧。出來混的,總要還的!她堅信!總有一天這人要遭報應的。自己還趕著找到明珠,好去攜手對付明家那幫子禍害呢。
子夜趁男人不注意,三下五除二幫他套上了麵具,一個轉身,三步並兩步走到莫卿身邊,一副“這是我家大當家,有事兒找他”的樣子。她才不相信那男人真的不在意在大家麵前露出他的臉,她又不是惡人,就當順手為自己積點德好了,因為不久後,她就要著手收拾明家人了,掐架什麼的難免要見血的。
莫卿心頭的火被子夜這個類似尋求庇護的動作一弄,一下子消去了大半。他像摸貓咪一樣順順子夜頭頂的發,還剩下的那點兒氣,回去再教訓她。他這麼腹黑,呃…顧家的人,當然不能當著外人的麵訓自己家孩子。
“舍妹頑劣,還請您見諒。”這人連“不知她是否給您添麻煩”這樣的客套話都省了,一來就想領人走。
目的明確,臉皮夠厚!子夜一麵唾棄著,一麵卻喜滋滋地等著被領走。這樣,自己那30萬不就提都沒人提了。這樣想著,她卻突然反應過來,她內定的靠山正在毀她的形象。什麼叫“頑劣”?!頑劣的人可不是她啊!
“藥”她剛要反駁下靠山的語病,嘴巴卻突然被靠山捂住了。子夜暗歎自己怎麼遇到了男人就變笨了,藥公子的身份是不能被外界知道的。
“暗夜能夠有幸得到藥公子這樣的客人,是我們的榮幸。請坐。”暗點出莫卿的身份,似乎早就知曉的樣子,回敬了莫卿剛剛的示威。他起身走向沙發,順便邀請莫卿也坐下來,一副“把酒言歡”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