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他現在大概在上課,”一邊的吳有訓道,他此時也知道事情看來極為要緊,當即起身道,“你們等著,我馬上去叫他過來。”罷就快步走了。
“這真是太好了。”鍾前功鬆了一口大氣,他完又問道:“那化學係的薩教授在嗎?”
薩教授就是薩本鐵,威斯康星大學化學博士,這是嚴濟慈對化學製藥項目的第一人選。按照他的話,除了動機,其他人才一定能在清華找得到。
鍾前功、嚴濟慈滿心希望,梅貽琦、蔣夢麟、張伯苓幾個人卻神色不愉,梅貽琦道:“薩教授家人父母都在北平,所以,所以就沒有南下。”
“哼!他這是要就任偽職嗎?”嚴濟慈感覺出了什麼,變得很氣氛。他本來以為薩本鐵是福州人,與海軍元老薩鎮冰是同支同房的侄孫,讓他主持化學項目那是再好不過了,沒想到此人卻留在了北平。什麼父母家人,這些根本就不算理由!
“出任偽職當然不是。”梅貽琦在嚴濟慈的逼視下很不舒服,他低下頭解釋道:“南下的時候我們動員了他好幾次,可他為家事所累,實在是脫不開身,他已經轉到輔仁大學任教去了。”
“不南下共赴國難,怎麼都少了些骨氣。”嚴濟慈在失望中拂袖。
“這個……”鍾前功倒沒想那麼多,他隻想把人找到:“薩教授和海軍也有淵源,這樣吧,海軍請薩老出麵再請一次。”
“那再好不過!”梅貽琦當即接口。輔仁大學雖然是宗教大學、羅馬教宗直屬,可薩本鐵不南下畢竟不太光彩,他可不像周作人那樣要‘看守校產’。
“要是他不南下,莊先生也可主持這個項目。”嚴濟慈提到了國內另一個化學名家,中央研究院化學所所長莊長恭,“就不知道莊先生願不願意去歐洲,他也是懂德語的。”
莊長恭的資曆比薩本鐵還老,此人也是福建人,這是第二人選。可他的身份究竟是個問題,中央研究院化學所所長可不像大學教授能馬上拎包走人,這涉及到國府諸多事務。
“鍾中尉,你能這化學人才主要是要哪方麵的人才?”要化學家,莊長恭和薩本鐵就是全中國最優秀的化學家,張伯苓見這兩人一時沒有著落,當即就想知道海軍究竟需要哪方麵的人才。他完似乎猜到了些什麼,又道:“海軍莫不是要造毒氣?”
“這當然不是。”鍾前功答道,按照李孔榮提供的版本,他稍微解釋道:“海軍其實是要研究一種微生物,一種黴菌,這種黴菌的分泌物是有大用的。”
“研究黴菌……”這可不是無機化學、有機化學了,這是很冷門很冷門的生物化學。張伯苓也好,蔣夢麟、梅貽琦都開始深思起來。良久,還是張伯苓道:“我倒有一個人推薦,此人叫王應睞,前幾年在燕京大學研究生院,寫了幾篇和豆漿、牛奶消化和蛋白酶的文章在國際上表。這蛋白酶和你的那種黴菌不知是不是類似,如果類似,那可以給他拍電報,他現在在金陵大學任講師,此時應該前往重慶了吧。”
李孔榮不是青黴素,鍾前功自然不清楚是什麼黴菌,同時,他被李孔榮告知找這類人才務必要心,因為財政部已經資助黃鳴龍在研究了。莊長恭是不能要的,薩本鐵要是不能來,那這個王應睞將是最合適的人選。不想就此錯過的鍾前功道,“那就請張老先生代打一份電報,也不要王先生過來了,長沙之後我將馬上前往重慶。”
“好,我下午就去打電報給金陵大學。”張伯苓認真記下了這件事情。此事罷,他又追問道:“海軍還要動機人才和精密……”
“精密導航人才。”鍾前功馬上笑著補充,他對張伯苓逐漸產生好感並信任,希望他能金口一開,把問題徹底解決。
“這兩個……”張伯苓想了好幾想,最終搖頭,而他的學生梅貽琦卻道:“這兩種人不好找啊!待會我把莊前鼎教授、顧毓瑔教授找來,他都是機械領域的專家,莊教授還是中國機械工程學會的副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