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院裏漆黑一片,銀幕上大概是恐怖片的緣故,也暗乎乎一片,隻有一個怪異的老頭子和一盞孤燈。徐佩佩一開映整個人就抱著李孔榮的右臂,臉時不時躲進他的懷裏,待銀幕上一個女人看見老鼠尖叫時,她也尖叫了一記,然後整個人徹底投到他懷裏。
“別怕,別怕!”電影院裏女子尖叫聲不斷,李孔榮倒不怕這種兒科恐怖片。見她這麼害怕,當下摟著她安慰,更用手去撫她的背,但讓兩人都尷尬的事情生了——摸到徐佩佩背上胸罩帶的瞬間,李孔榮一愣手就停住在那了,他詫異的是怎麼現在就有胸罩了;而被男人摸到胸罩帶的徐佩佩則滿臉通紅,頭更使勁往李孔榮懷裏鑽,她此前也不曾戴過這種羞恥的東西,可仙樂斯那邊有專門的人教導大家,戴了顯得更大,於是就……
尷尬好一會,徐佩佩才揚起頭看向李孔榮,她低聲的問:“李先生,你嫌棄我嗎?”
“叫我紹盛。”李孔榮認真而親切。銀幕此時正好亮,徐佩佩仰著的俏臉帶著期盼和不安,他見此安慰道:“你也是沒辦法。不管怎麼,都要比一般女子有勇氣。”
“真的麼?”徐佩佩眼中的不安正在褪去,代之的是一種別樣的喜悅。
“當然是真的。”之前的尷尬此時已演變成一種攝人心魂的情愫。李孔榮答完後兩人對視片刻,最終驚慌而莽撞的吻到了一起,燃情似火。
“咳咳咳……”正當李孔榮在實踐中教導徐佩佩該如何接吻時,他身側看到這一幕的周應聰不自覺故意咳了幾聲,徐佩佩的兩個姐妹也咯咯直笑。
“哎呀!”深吻中斷後,恢複神識和理智的徐佩佩即便隻聽到姐妹淘的笑聲,也嚶嚀一聲,再次躲到李孔榮懷裏,連眼睛都不敢睜。羞怯、甜蜜、火熱,這些東西充斥著她的心,讓她俏臉滾燙的同時,心也撲通撲通亂跳。不過她聽到的不隻是自己一個人的心跳,還有李孔榮的——咚!咚!咚……,強壯而有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孔榮的聲音再次回想在她耳邊:“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以後?”徐佩佩偷看了一下周應聰那邊,見他們都在認真看電影,這才抬起了頭。“我不知道以後會怎樣?紹…盛,”她怯聲聲的叫李孔榮的字,“……你我以後要怎麼才好?”
“以後不能再什麼‘卡哇伊’了。”李孔榮告誡道,“也不能什麼日本舞女。不然局勢一變,你和你的那些朋友都會很危險。”
‘卡哇伊’是李孔榮此前教導她如何打扮時順帶的,不想流毒至廣,還扯出了什麼日本舞女,一旦中日開戰,這肯定會引起國人謾罵仇視。
“嗯。”徐佩佩聞言點頭,她道,“日本舞女是謝先生宣揚出去的。他這樣那些有錢人才會出錢。你不知道……”女中學生到這裏忽然有些興奮,“我們去了仙樂斯,一個禮拜不到就開了十六瓶香檳,謝先生仙樂斯兩年都沒有開香檳了。”
舞廳開一大瓶香檳要十六塊,以前騷包多,現在經濟不好再加上這純屬騙錢,開香檳的人越來越少。李孔榮不在乎開了幾瓶香檳,他隻是想勸徐佩佩務必要注意分寸,不要太紅,女人太紅最終會害了自己。
他這邊正想這個意思,可徐佩佩的話一旦打開就沒完沒了。她再道:“謝先生對我們還算好。舞票也不再是對折了,我的是八二,其他姐妹的是七三。那些郎(侍應生)、阿姨都再也不會看不起我、捉弄我了……”
有些揚眉吐氣、又有些驕傲,李孔榮一邊聽心裏一邊搖頭:還是太單純了。這麼單純的人忽然大紅,不定真會是一場悲劇。
“你聽著!”聽不下去的李孔榮有些粗暴的打斷了她,弄得周應聰那邊又看了過來。“不要在乎拿多少錢,也不要在乎看得起看不起。重要的事保護自己!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