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黎穎搖搖頭，喝了口一旁小丫頭奉上來的茶，眼眸中閃了幾閃，暗歎口氣。
罷罷罷，這件事還是到此為止的好，自己也別去沾那一趟渾水，小心引火上身。自己在家中原本就不大受寵。若不是她是父親第一個女兒，在人前乖巧懂事些，會在何氏麵前賣乖，還不知怎麼難過呢。
“小姐，水好了，可是要現在去沐浴。”
沉思間，薔薇笑著進了來道。
顏黎穎嗅了嗅身上，隻覺得有一股先前燒紙留下的煙熏味兒，蹙著眉頭點點下顎。
“那奴婢這就去整理衣物去。”薔薇行了一禮便吩咐一旁的小丫鬟去浴間準備自己則進了顏黎穎的內室。
顏黎穎見這麼一會兒，一直都是薔薇一個人忙著張羅，便問道：“芍藥呢？怎麼就你在。”
薔薇剛掀開水藍門簾的手一頓，轉頭屈膝回到：“先前見天氣熱得緊，想到小姐待會兒會回來，便去廚房領酸乳子了。”
顏黎穎若有所思的點頭，便沒追問下去了。
隨手拿過一卷書冊默看起來。
這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顏黎穎微抬頭看向門邊，那裏一個菱衣的俏麗丫鬟正提著一個食盒進來。
“怎麼這麼晚？”顏黎穎裝似不經意的問道，手裏的書卷翻了一頁。
芍藥腳一頓，便是揚起臉龐抱怨道：“廚房那群婆子真是勢力的緊，奴婢去了老半天，她們都說忙，沒空給做。可她們哪裏是忙，明明一個個都閑得很，邊剝花生邊閑話。可是九小姐身邊的丫鬟一去，那些人就有空了，又是巴結又是奉承，最後做好了九小姐的點心才做好酸乳子。”
顏黎穎淡淡的應了聲，身形未動，隻是手裏的書冊又翻過一頁。
芍藥提著食盒上前道：“小姐嚐嚐吧，待會兒冰化完了就不好喝了，都怪那些婆子一直耽擱，若不是如此奴婢早就回來了。”撅起唇邊出聲抱怨便把一隻手掌大小白色瓷碗端出。
雪白色的乳子因為加了些水果粒和蜜餞，底下撒了很多冰屑，看起來格外有食欲。
顏黎穎收了書，看著芍藥，隻看得芍藥心頭發慌，眼神不自覺的便躲閃起來。
“小......小姐，怎麼了？”芍藥囁嚅的開口。
顏黎穎忽然笑了起來道：“你在我身邊也有好幾年了吧。”
芍藥一頓，回道：“奴婢是九歲那年跟的小姐，如今有五年了。”
顏黎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對啊，也有五年了。”
“你說，這五年我待你如何?”
芍藥一聽這話，心頭便是一慌。一屈膝，咚的一聲跪倒在地。
語氣帶著不自然和顫抖道：“小姐待奴婢甚好。”
顏黎穎盯著地上芍藥因垂著頭，隻露出烏壓壓一頭黑發的腦袋道：“甚好倒是談不上，但我顏黎穎卻是從未責罰打罵過你們，力所能及下也是給過你們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