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殤,救我,墨殤,救我。”記憶深處,這個名叫蕭墨殤的麵孔在模糊,似乎有一隻伸入她腦中的手,要將這個人的印象,從她腦中拔去,連根拔起,“不要走,不要留我一個人。”她蜷著身子在冰冷的地板上掙紮,頭好痛,有種,硬將什麼東西,塞進自己腦中一般,頭腦被充滿甚至擁擠的痛疼感,是與生俱來的一次,比身上鞭子落下的傷更痛,比棍棒打在身上的痛,更痛,疼痛的不知該用什麼去表達的出,她感覺呼吸都在困難,全身炙熱,卻依舊可以清楚的感覺得到,周圍環境中那恐怖的嘲笑聲,不要,她不要就這樣,她不要任由他們這樣做。
她痛苦的握著拳,指甲狠狠的鑲進肉中,掌心傳來麻酥酥的感覺,她退去,靠著牆,艱難的扶牆而起,眼前全然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隻有耳邊還傳來聲音:“哼,有點能耐,還能站起來啊,給本小姐打斷這,小賤人的腿。”她搖頭、她拚命的搖頭,卻似乎發不出聲來,她咆哮著沒有聲音的話: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做,墨殤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一棍落下,輕而易舉的將她致倒在地,小腿骨處,傳來的斷裂的疼痛,她不可以倒下,不可以!娘親還在等著她去就,她要勇敢的活著,爬也要爬出去。
墨殤,墨殤一定回來救她的。
小小的她拖著下半身艱難的爬著,她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裏。
可是,似乎連大腦也在變的漆黑,墨殤……墨殤的種種全部在消失,所一切,都在緩緩地消失,與這恐怖的漆黑,融成一體,好黑,好累,她爬的好累,甚至連手,都沒有辦法再一次抬起,好累,好累,連根本就什麼也看不見的眼睛都想要閉了去,真的好累。
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了,她爬在潮濕陰冷的地麵上,再沒了聲息。
“把她扔進河邊去。”月豔將碗扔在地上,然後用腳狠狠地在的臉上踩了踩“呸,小賤人。”然後仰著身子去了,下人忙有人將明嫻架起,要扔去了河邊。
她要醒過來,要醒過來,母親要被太後處死了。她要去救母親,睜眼時,她見到了他,他橫抱著她,她懇求“帶我去刑場,我要去看娘親。”甚至都不去問這個男子,究竟是誰,他要帶她去哪。
“明嫻,那,我帶明嫻去看娘親,明嫻要和我回潸府哦。”潸大人花了錢,來請他去尋自己丟失的女兒,他俯下頭,望著懷中的美人兒聽話的點點頭,“叫我淚緘呢。”他溫柔,他唯獨對她溫柔,從河邊發現她時,他就會心疼,心疼這個與自己手中的畫中人兒一模一樣的女孩,他知道的,她叫潸明嫻。
趕到刑場時,血水從榨槽旁流著,而太後便坐在天台椅上,墨殤正坐在一旁。
明嫻摟著淚緘,頭埋在他的心窩處,眼卻直勾勾的盯著天台上的太後與墨殤,娘親的聲音從血水傳來:活下去,忍辱偷生的活下去也罷,蕭墨殤一家是害死娘的凶手,你要生生世世的仇恨他,為娘報仇。
明嫻惡狠狠的望著天台上的墨殤。
呢喃。
蕭墨殤、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