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嘯見此,眉頭不由一緊,目光隨即望向身旁趙剛,“師兄!這麼多人!怎麼辦?”
趙剛側臉對他使了個白眼,不耐開口,“怎麼辦!等著唄!但如果你不想等,便可以回去,我又不強迫你!其實你報名也沒用,就算你力氣大,能勝的了六重七重弟子嗎?”
楊嘯聽聞此言,沉默不語,看著擁堵人群,索性坐了下去,趙剛見他這般執拗,一心還是要報名,不禁一臉鄙棄,靠在木柱上閉目養神。
“嘿!幹嘛的!別擋道!”
楊嘯正在想著什麼時候再服用血蓮,後背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不禁猛然回首望去,隻見一位年約十八九的少年正皺著眉俯視著自己,眼中滿是凶狠之色。
“看什麼看!哪來的東西,不知道這是門口嗎!”
楊嘯看了看自己所坐的位子,確實屬於門口,但此時門院已經人滿為患,隻能坐在此地,但留下的位子足夠三人並肩而過,對於這般無禮之舉,如何能忍,頓時起身,伸手指道:“你是豬還是牛?這麼寬你過不去?”
那少年見楊嘯一身穿著打扮,一看便知沒什麼背景,隨即冷聲一笑,“嗬!哪來的臭蟲?竟敢這樣跟我說話!想找死嗎?”
“你可以試試!”
楊嘯麵無表情,冷冷回道。
一旁的趙剛正當有些迷糊,便被二人言語驚醒,一臉不悅朝著二人望去,隻見他目光剛剛回轉,那困意未退的神情立馬變的異常清醒,而後又發現楊嘯正在他們爭吵,頓時臉色一變,快速將楊嘯拉退,換成一副笑臉,對著那與楊嘯爭吵少年身後一人恭謹一禮,“不知蕭師兄到來,實在失禮!”
楊嘯隨著趙剛目光望去,見那人群之中立著一位氣宇軒昂少年,此人身穿華貴藍綢長衫,長發被一支閃閃發亮的純金頭飾紮束,高額劍眉與一身華貴氣質極為融洽,他便是南院大師兄,蕭安,乃金華城城主之子,入門四年,便達到練體八重巔峰修為,被評為震天門四大驕子之一。
對於趙剛獻媚,蕭安似乎並不領情,目光直直望向遠處,盡顯孤傲姿態,“你們趙家驕子趙玄呢!怎麼不來報名?莫不是又被煉丹閣哪位師妹迷住了吧!嗬嗬!”
“蕭師兄說笑了!家兄深知與眾位驕子相差甚遠,所以正在勤於修煉!”
原本趾高氣揚的趙剛見到蕭安後,如一位忠實奴仆,說話輕聲細語,絲毫不敢道出得罪之詞。
蕭安搖頭淡淡一笑,目光隨即落在楊嘯身上,看著他那一番著裝打扮,不禁嘴角一揚,“怎麼!現在西院這麼落魄?弟子連衣物都沒有嗎?竟然穿成這般模樣,真是有辱門風!他莫不是也要來報名吧?”
趙剛聽聞蕭安話語,附和一笑,“蕭師兄見笑了!他本事西院一名雜役,但心懷大誌,執意要來一試,師弟無奈,隻能帶領他前來。”
隻見趙剛此言一出,四周聞聽之人皆是大聲失笑。
“這衣物豈能決定一個人的修為?且又如何有辱門風?莫不是都要像你這般,行走到哪,都要帶著幾隻家犬,才算替門爭光?”
楊嘯邁步上前,目光直直與蕭安對視。
“你瘋啦!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快給我跪下認錯!”
一旁趙剛見楊嘯這般舉止,臉色頓時蒼白如此,唯恐蕭安遷怒自己。
蕭安入門四年,從未有人敢這般和他說話,聽聞楊嘯一語後,臉色瞬間陰冷下來,頓時,一道練體八重巔峰的威嚴不斷從周身溢出,目中滿是怒意,身旁幾位弟子深知他已動怒,而且楊嘯又以家犬相羞辱,幾人頓時目赤如火,不等蕭安開口,便齊齊上前,將楊嘯圍住。
“哼!下跪認錯!有那麼簡單嗎?今天我蕭安就給你上一課,讓你知道口無遮攔的下場!”
楊嘯絲毫不懼,將身子微微向後退了些許,暗自提起全部元神真氣。
“喲!今天是什麼日子!連一向氣度不凡的蕭世子也會發火動怒,是哪位不長眼的啊!”
就在幾人準備出手教訓楊嘯時,一道冰冷深寒話語隨即從門院前傳來,眾人隨聲望去,見一位身穿白色長衫,看似文質彬彬少年領著幾位弟子緩緩朝門院而來,此人年約二十,長的細眉小眼,臉頰削長,肌膚白皙無暇,若不聲音從那薄唇傳出,恐怕常人必定以為此人乃是一位女子。
此人名為許子清,雖然出生小族,但資質甚高,同樣入門四年,一身修為已到練體九重中期,堪稱北院第一人,當然也屬四大驕子之一,如得名師指導,不出一年便可突破練體境,邁入血氣境,平日裏最看不慣蕭安這些貴族之後那目中無人的姿態,使得處處與他作對,水火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