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淡然一笑,我這五百弓騎上得馬來就是銳不可擋的鐵騎洪流,下得馬來照樣是以一擋十的步戰精銳,道:“皇甫將軍放心,就算下得馬來,我的兄弟們也絕對是一流的弓箭手,亂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自不是難事。”
這倒不是劉澤托大,劉澤之所以主動請纓,是官兵陣營之中,根本就沒有擔負這種突擊奇襲任務的特種兵,官兵的訓練多以戰陣操練為主,幾百上千的人結成一個方陣,攻防進退自有章法,顯然拿這種兵出去搞偷襲突擊很難收到奇效。而自己的部眾接受過幾年的各種方式的軍事訓練,無論步戰、馬戰、突襲戰甚至水戰樣樣在行,完成可以勝任不同的任務。
皇甫嵩一時之間也沒有別的人選,拿起一支令箭,道:“好,劉澤聽令,命你十日之內完成準備,於三月初一日突擊黃巾北岸營地,占領縱深五裏之內的北岸灘頭陣地並且堅守十二個時辰,不得有誤!”
劉澤恭身接令道:“末將得令。”
皇甫嵩道:“潤德,此戰幹係重大,如不能勝,則我軍困於黃河南岸而不得寸進,所以許勝不許敗,你一定要拿下這場勝利。所有渡河所用的船隻器械等一應物資皆由你來調度,另外我再從各營中鱗選五百名死戰勇士,由你調遣。”
劉澤正色地道:“皇甫將軍請放心,末將誓死完成任務,在黃河北岸靜候大軍到來。”
接著,皇甫嵩又令鄭泰率兵一萬前往臨邑,在臨邑紮下足夠八萬大軍駐紮的大營,旌旗遍布,將皇甫嵩的帥旗立於中軍帳前。在荏平渡大張旗鼓地排列戰船,擺出一付從荏平渡渡河的假象,迷惑北岸的黃巾軍。其餘的大軍主力則悄悄開進到距白馬渡以南三十裏的瓦亭一帶,偃旗息鼓,等待渡河的命令。
果然不出曹操的所料,官軍陳兵荏平渡之後,黃巾軍將大部分的兵力也布署到了荏平渡北岸一帶,嚴陣以待。白馬渡方麵的守備力量為之一空,隻剩下了萬餘的兵力,就算加上能在幾個時辰之內馳援的黃巾軍,總數也不會超過三萬。看來聲東擊西,誘敵東進的計劃實施地相當成功,萬事俱備,隻欠浮橋了。
但對於劉澤而言,這三萬黃巾兵也不輕鬆,包括他手下的五百人和皇甫調來的敢死隊在內隻有區區一千人,如何在黃巾兵守備嚴密的北岸突襲成功並固守得住,的確是個很大的難題。首先是渡船有限,不可能一下子就將一千人全都投入到北岸去,其次這算是有船可渡,也不可能如此大張旗鼓地去渡河,奇襲戰要的就是出奇不意,真要是幾十條船浩浩蕩蕩地開過去,那還叫奇襲嗎?
劉澤思慮再三,決定第一波攻擊由自己親自率領錦鷹衛來完成,在子夜悄悄渡河,用兩艘小船各載二十人秘密地接近黃巾營地,出奇不意地端掉黃巾軍的沿岸哨所。其後由關羽、張飛、管亥、武安國各率一隊,依次渡河投入戰鬥。
對於劉澤的決定,關羽和張飛當即提出異議,反對劉澤親自涉險,兩人爭著要當先鋒。
誰來當這個先鋒,劉澤心裏早有數,若論陣前衝鋒陷陣,自己絕對不能和關張二將相比。但奇襲講究的是膽大心細,心思縝密,臨機決斷,這個方麵自己比關張有所長,更何況主公身先士卒的話,必可激勵將士同心。所以劉澤執意不改變方案,關羽和張飛也隻得無奈作罷。
這幾日來,劉澤輪番地派出錦鷹衛潛過黃河去刺探敵情,將白馬渡及其附近的黃巾駐防情況摸了個透,同時也做出了詳盡地布署。二月二十九日,皇甫嵩那邊傳來消息,搭建浮橋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命令劉澤按原定計劃出擊。
二月底的天氣還是乍暖還寒,站在黃河的大堤上,冷冷的河風吹來,讓人不寒而栗,遙望黃河北岸,依稀還亮著幾絲火光。劉澤迎風而立,麵色凝重,身後諸將也是鴉雀無聲,就連平時最愛鴰噪的張飛此刻也是大氣不喘一聲。
潘鳳一路小跑地趕了過來,道:“稟報主公,錦鷹衛四十人小隊集合完畢,請指示。”
劉澤沉聲道:“出發!”
四十名錦鷹衛的隊員加上劉澤潘鳳總計四十二人分乘兩艘中等大小的船離開了白馬渡口,向著北岸劃去。夜幕沉沉,星光黯淡,除了黃河水嘩嘩的流淌聲之外,也隻有船槳拍打著水麵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