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3)

兩個人兄妹相稱後,反而倒沒有了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有時甚至在一起吃飯喝酒時也能說上幾個笑話。陸靜甚至還無意的參加了一次他的私人聚會。

私人聚會也是喝酒吃飯,隻是吃飯的地方隱蔽性非常高。那天陸靜和蘇萌曉逛街,到天黑了才分手告別。即使是周六,城市主幹道上的晚高峰也依舊擁堵無比。

她無聊的等著紅燈,卻接到梁希澤的來電。他隻道:“你怎麼老在外麵瞎晃悠?”

陸靜道:“沒有啊,我正要回家呢。”

她這才反應過來,便抬起頭一邊四處尋找,一邊問道:“你在哪兒呢?看見我車啦?”

她從後視鏡裏看見斜後方的一輛黑色轎車閃了三下雙閃,像是頑皮的孩子眨了眨雙眼一般。梁希澤在電話裏道:“帶你去吃飯吧。”

她答應的爽快,也確實餓了。於是跟隨著他的車駛向聚餐地點。這也是一座六七層高的酒樓,隻是整幢酒樓在周圍高大的建築物和前排片片竹林的遮掩下非常的不起眼,連去往停車場的路都是蜿蜒而上,與那翠綠的片片竹林交錯的渾天而成,像是最普通的一條曲徑,讓人心生安寧卻又不升探索欲望。

陸靜進門時,屋內一張寬大的圓桌圍坐了六七個人,隻剩下主位空著。她隨著梁希澤朝著主位走過去,旁人十分熱情的加了一張座椅在梁希澤旁,招呼陸靜道:“來,坐這兒。”

陸靜道謝,那男子極盡殷勤的問她:“清湯辣湯?”

她看了看,這大概是一家港式火鍋店,因為每個人麵前已經擺上了一個小小的景泰藍火鍋,火鍋下麵的液體酒精徐徐的燃燒著。她道:“清湯。”

那男子稱讚道:“妹妹好眼光,這裏的清湯都是用澳鮑的鮑汁調出來的。”

桌上另一名男子笑道:“她要是選辣湯,你就該說‘辣湯是雲南空運的特等燈籠椒製作的’,陳勵宇這張嘴,見風使舵,名不虛傳。”

陳勵宇笑道:“希澤的妞兒,總得給點麵子。”

陸靜臉上一紅,還未來得及分辨,梁希澤就笑道:“滾,這是我妹,你們都照應點。”

陳勵宇歎道:“哎,這年頭,一喊哥哥妹妹準出事兒。”

那天的氣氛十分熱烈,陸靜也不知為何,桌上的人全都向她敬酒,她拗不住眾人輪番的攻擊,隻好使出渾身解數在酒桌上推起太極。她撒嬌嬉笑嬌嗔,大多男士都抵擋不住女士在酒場上的魅力,反而心甘情願的多喝了好幾杯。

她甚至還幫梁希澤擋了酒,因為她清晰的看見他眉眼處的顏色已經越來越濃。甚至握住酒杯的手指也泛著些許的白色。陸靜這才發覺梁希澤手指修長,指節分別,掌心寬大。

她喝了酒也已經有些興奮,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這倒讓梁希澤不禁的轉頭來看她。她捏了捏他的手,才道:“可惜你的手柔韌度不夠,要不然你這手彈鋼琴也不錯。”

梁希澤隻是悶悶的笑了一聲,隨即用另一手隻點了煙,問道:“什麼手彈鋼琴合適?”

陸靜自豪的將自己的手掌舉在他的眼前,酒精已經阻止了大腦的運轉,她呆呆的舉了半晌,才慢條斯理道:“看看,這就叫柔荑,手指修長,指尖有力,手掌柔軟,連指甲形狀也是圓潤飽滿。”

她自己說著,也不知觸動了哪隻神經,便咯咯的嬌笑起來,伏在梁希澤的耳邊道:“告訴你個秘密,我能跨十個音呢,小時候練琴,老師誇我天生的鋼琴家。”

他們離得很近,陸靜幾乎都能看見他耳朵上細小的白色絨毛。她隻感覺梁希澤輕微的笑了笑,便聽見陳勵宇在旁起哄道:“嘿,那兄妹倆,別說悄悄話了,快點,幹了幹了,這才第三輪。”

梁希澤慢條斯理的吐出煙霧道:“就你喝酒著急,我這大半杯怎麼幹?”

陸靜見梁希澤推脫,便豪氣的將自己杯子往桌上一放,嬌脆道:“勵宇哥,咱倆還沒喝呢。”

她直接將酒轉到自己的麵前,到了滿滿的一小盅,然後又將酒轉在陳勵宇麵前,撒嬌道:“我剛才也叫了你一聲哥哥,無功不受祿,你先把杯中酒幹了。”

陳勵宇拿的是“二兩杯”,陸靜則拿的是“一錢杯”。陳勵宇笑道:“這不公平。我這一杯頂你多少杯呢。”

陸靜卻撅嘴,一臉的哀傷,委屈道:“哥哥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她說這話時,連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她,因為酒精的襯托,雙目顧盼流連,像是滑過琉璃般的奪目和璀璨,聲音也嬌媚,語氣卻天真,當真是嬌滴滴的小姑娘在撒嬌勸酒。

陳勵宇被起哄的滿臉通紅,抬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後急忙夾了口涮鮑吃了,才道:“不行,我得緩緩,和女的喝酒太吃虧。”

陸靜嗔道:“哥哥瞎說,我和你喝酒,我可高興了。”

她這番話一出,連梁希澤都笑起來,問道:“和誰學的這麼多俏皮話?”

她隻是笑,一雙美美的丹鳳眼閃過,卻故作神秘道:“不告訴你。”

而此刻包廂門被服務生推開,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俊朗男子,竟然是旭天。陸靜一聲歡呼,跑到旭天麵前熱絡道:“旭天哥,你怎麼現在才來,快坐我這兒來。”

旭天道:“你怎麼在這裏?我從別的局趕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