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的人早已經被顧卿言下令殺人的畫麵給嚇得寂靜無聲了,所以顧玉文叫喊著闖入大堂的聲音顯得非常刺耳。
顧卿言微微揚起了唇角,那一抹冷笑就像是看到了獵物的蛇一般,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殘忍和期盼。
顧玉文一下子就撲到了蔡氏的身邊,阿強和阿星卻依舊抓著手中的繩子,任由顧玉文怎麼拉扯也不放開,反而是讓蔡氏的窒息更明顯了。
跟在後麵的顧冰陽也是嚇了一跳,連快步上前來加入了拉扯之中,但是他學過一些拳腳功夫,畢竟也是一個男人,倒是將瘦小一點的阿星給推開了,也總算是救下了將死的蔡氏。
“你們都反了不是?”
看了一眼那倒在顧玉文懷裏半死不活蔡氏以後,顧冰陽怒視著一臉冷漠的看著自己的阿強和阿星,“你們拿著我顧家的薪水,連我的話都敢違抗,我定要將你們發賣到邊疆去做苦力!”
“父親。”顧卿言輕輕的開口,打斷了顧冰陽的憤怒吼叫,“阿星和阿強是我的人了,而且現在拿的也不是顧家的薪水,所以他們不聽你的,似乎並不奇怪。”
雖然在場的都隻是顧家的人,可是顧冰陽還是覺得自己被狠狠的落了麵子,他怒視著顧卿言,毫不猶豫就反駁:“你這個逆女,居然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你莫要忘記,你現在也還是顧家的嫡小姐,我不給你銀子,你拿什麼雇用他們!”
“她用的是本王的銀子。”尉遲景墨的聲音一響起,他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大堂的門外,依舊還是一身黑衣,顯得他更是神秘。
“銳……銳王爺……”顧冰陽的臉色變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的顧府已經任由別人隨意出入了,可是對方是銳親王,他實在不好當麵質問什麼,畢竟他不過是一個三品官員而已。
尉遲景墨這一次倒沒有和顧冰陽研究什麼禮節了,他大步走到了顧卿言的身邊,視線掃了一眼阿星和阿強以後才說話:“言兒是本王的未來王妃,本王的一切她都可以隨意調用,更別說隻是雇傭幾個下人了。
難道……顧大人對此很有意見?”
顧冰陽自然沒有反駁尉遲景墨的話,就算他是瘋了也不敢這樣反駁一個親王,可是他很快就看向了顧卿言,隨即就想到了話題。
“王爺。”顧冰陽朝著尉遲景墨雙手作揖,“言兒是微臣的女兒,能夠得到王爺的青睞是我們顧家的福氣,理應馬上為言兒舉行及笄禮,好配合王爺婚配的。
但是……言兒的母親才剛剛去世,按照梁國的風俗規矩她需要守孝三年才可以出嫁,所以現在實在是不能與王爺在一起。
感謝王爺的垂愛,言兒……隻怕不能成為銳王妃了。”
尉遲景墨那一雙淩厲的鷹眸裏閃過了一絲不滿,不過倒也不吃驚顧冰陽的反應那麼快,畢竟也是一個官場老狐狸了,能夠反駁他很正常。
隻是……
“既然還要三年才可以正式迎娶她,那麼本王就把王妃暫時交給顧大人你照顧了,若是怠慢了本王的王妃,本王可是會不客氣的。”
說著,尉遲景墨看向了那已經在顧玉文揉太陽穴和掐人中的動作下已經蘇醒過來的蔡氏。
老實說這個蔡氏倒是一個厲害的人物,竟然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這麼一清醒過來,就看著顧卿言大聲的喊了出來,那中氣十足的模樣似乎還可以被人勒一個幾回呢!
“顧卿言你這個賤人,你要殺老娘?老娘先弄死你!”
蔡氏在顧玉文的懷裏掙紮爬了起來,狀似瘋魔一般衝向顧卿言,而顧玉文壓根攔不住她。
顧卿言唇邊的笑容沒有半分的減退,其實這一切都順著她的意思發展,如果剛才她直接弄死了蔡氏,隻怕難以平複顧冰陽的憤怒,就算有尉遲景墨撐腰也是如此,可是……
現在的狀況不同了!
蔡氏要衝向顧卿言,顧玉文攔不住,可是顧冰陽卻是可以。
顧冰陽一把拉住了蔡氏的手臂,臉上滿是怒火,他剛才在眾人的麵前丟了臉已經很憤怒了,現在蔡氏還要給他添亂!
“放肆,這裏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份兒!”
看到蔡氏發髻淩亂,模樣瘋癲,顧冰陽這話可是吼出來的。
蔡氏似乎沒有清楚狀況,她隻是記得自己昨天被顧卿言抓了起來關了一天,然後就被抓到這裏,差一點就被兩個奴才給殺了,而顧卿言就是幕後黑手!
蔡氏那要殺了顧卿言的想法在胸口裏幾乎是噴湧而出,所以就算這個時候抓著她的人是顧冰陽,也已經無法阻止她。
蔡氏用力的掙紮,依舊不依不撓的要衝上去大顧卿言,也不去看顧卿言身邊的人是誰,而嘴裏還大聲的喊著:“老爺,反正我都弄死她的母親了,順便弄死她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