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五個橘子核(1)(3 / 3)

“收到信後的第二天,我父親去看他的一位老朋友,弗裏博迪少校,波茨坦山一處堡壘的指揮官。他的出訪讓我很高興,我想,他離開了家就離開了危險。可我錯了,他出門的第二天,少校給我拍來一封電報,讓我立即到他那裏去。我父親摔在一個很深的石灰礦坑裏,這種礦坑在那一帶有很多。他的頭骨跌碎了,不省人事。

“我勿忙跑去看他,可他從此離開了人世。顯然,他黃昏前從波茨坦回家時,由於不熟悉鄉間的道路,石灰坑又沒欄杆遮擋而摔了下去,所以,法官很果斷地認為這是意外致死。我仔細而又謹慎地檢查與他的死有關的事情,但沒有發現任何含有謀殺意圖的事實。現場沒有暴力跡象,沒有腳印,沒有搶劫事件發生,也沒有人看見路上有陌生人出現。可我的心情很不平靜。我敢斷定:這一定是有人精心策劃的卑鄙的陰謀。

“我在這種不祥的情況下繼承了遺產。您可能奇怪我怎麼不把它賣掉。我的回答是:我認為我家的災難在一定程度上是由我伯父生前的某些事情引起的,所以不管在哪裏,禍事都會同樣緊緊地威脅著我們。

“我父親是在1885年1月遭遇不幸的,到現在有兩年八個月了。在這段時間,我在霍爾舍姆的生活還是幸福的。我甚至想:災禍已經遠離我家,它已與我的上一代人一起告終了。誰知我這樣的自慰還為時尚早,昨天早上,災禍又來了,情況和父親當年的經曆一模一樣。”

那年輕人從背心口袋裏取出一個揉皺了的信封,走到桌旁後,他把5個又幹又小的橘核抖落在桌上!

“這就是那個信封,”他說道,“郵戳蓋的是倫敦東區。信封裏還是那幾個K。然後是把文件放在日晷儀上。”

“你有沒有采取什麼措施?”福爾摩斯問道。

“沒有。老實說,”他低著頭,消瘦蒼白的雙手捂著臉,“我措手無策。我覺得自己像是麵對著一條毒蛇的可憐的兔子。我好像陷入了一種不可抗拒的、殘酷無情的惡魔的魔爪中,而這魔爪是誰也防範不了的。”

“不,不!”福爾摩斯嚷道,“你得采取行動啊,不然,您就完了!現在除了振作起來外,沒什麼可以挽救您的了,您沒有唉聲歎氣的閑功夫啊!”

“我找過警察了。”

“哦!”

“可他們聽我說完後,隻是笑了一下。我想他們都固執地認為那些信純屬惡作劇,我的兩位親人之死誠如法官所說,完全是意外事故。所以不能和那些前兆聯係到一塊。”

福爾摩斯揮起拳頭吼道:“他們可真愚蠢!”

“不過他們派了一個警察和我一同住在我家裏。”

“他今晚和您一起出來了嗎?”

“沒有,他奉命隻呆在房子裏。”

福爾摩斯又憤怒得揮舞起拳頭來。

“那麼,”他叫道,“您為什麼一開始不找我?”

“我不知道啊。直到今天,我向普倫德加斯特少校談了我的困境,他才勸我來找您。”

“您接到信後已過了整整兩天了,我們應該馬上采取行動。我想除了那些您已給我提供的情節外,再沒有更進一步的憑證--沒有什麼對我們有用的、帶啟發性的細節了吧?”

“有一件。”約翰·奧彭肖說著,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褪了色的藍紙,推開放在桌上。“我還記得,”他說,“那天,我伯父燒毀文件時,我看見紙灰堆裏有一些小的沒有燒盡的文件的紙邊,就是這種顏色的。我在伯父屋裏的地板上發現了這張紙。我想它肯定是從那一疊紙中掉下來的,所以沒被燒掉。紙上隻提到了橘核,恐怕它對我們沒多大幫助。它可能是我伯父日記中的一頁。”

福爾摩斯把燈移了一下,我們彎下腰仔細看那張紙。紙邊參差不齊,的確是從一個本子上撕下來的。上麵寫有“1869年3月”的字樣,下麵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記載,內容如下:

四日:赫德森來。抱著同樣的舊政見。

七日:把橘核交給聖奧古斯丁的麥考利、帕拉米諾和約翰·斯溫。

九日:麥考利已清除。

十日:約翰·斯溫已清除。

十二日:訪問帕拉米諾。一切順利。

“謝謝您!”福爾摩斯說著,把那張紙疊好還給了客人,“您現在一分鍾都不能耽擱了,我們沒有時間來討論您告訴我的情況。您得立即回家開始行動。”

“我該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