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事很明顯了,”他說,“你已心中有數了吧?”
“抱歉,我還沒有思路呢!”
“不過還要等到明天才能有結果,你看那個廣告,有什麼異常嗎?”
“那個犁字似乎拚錯了。”
“哦,華生你進步了,也注意到了。排字的工人是按原稿弄的,另外裝彈簧椅的四輪馬車是美國東西,而且美國自流井相對英國來講要普遍得多,總之這是個美國的廣告,而又為什麼稱是英國的廣告公司呢?你說說看?”
“我想這是那個美國人自己做的廣告,不過我不清楚他為什麼這麼做了。”
“事情明擺著,美國佬就是想讓南森去伯明翰,起先我想阻止他去,否則隻會白跑一趟,不過我又想,讓他出去轉轉也好,好騰出地方,華生,明天一定會有戲!”
清早,福爾摩斯就出發了,中午他神色凝重地回來了。
“華生,這件事比我想像的還嚴重,我說了以後你一定會和我去冒險。這次行動真的非常危險。”
“我可不隻冒一次險了,不過這次到底有什麼危險呢?”
“我們真正遇到對手了,上午我將約翰·加裏德布律師的真實身份查出來了。他就是恐怖的殺手伊萬斯,他殘暴而又聰明,以謀殺而出名。”
“但是我仍然有些不明白。”
“因為你的職業用不著背新門監獄的大事記,我上午去了老朋友雷斯德那裏,他在倫敦警署,那裏的破案技術堪稱一流。他們辦事卻很有條理,很全麵。我想在他們那檔案裏找到些線索,果然在犯罪人員的照片中我發現了那個美國人的圓臉,姓名在照片下寫著,詹姆斯·文特又叫莫爾克羅芙特,外號殺人伊萬斯,”然後福爾摩斯從他衣兜中拿出一個信封,“這是他的資料,我從檔案中摘抄的。”
我拿過來一看,上麵寫著:男四十四歲,芝加哥人,曾因槍殺三人而在美國轟動一時,後通過關係離開了監獄,於1893年來到了倫敦。1895年1月槍殺一人,是在滑鐵盧的夜總會因賭牌槍殺了,死者是出名的偽鈔製造者,叫羅傑·普萊斯考特。1901年被釋放,但警方一直對他進行監視,目前,仍無不良行為,此人較為危險,常帶武器,並且很好與人動手。
“華生,我們的對手不簡單,窮凶極惡呀!”
“他到底要做什麼呢?”
“噢!馬上就會清楚的。剛才,我還去了南森的房產經紀人那裏,他說南森在那兒住五年了。此前,房子曾有一年沒租出去,前一位房東是無業的男人,叫沃爾德倫,他的長相別人還很清楚的記得,不過那人莫名其妙地不見了,並沒有了消息。
“房地產商清楚地記得那個房客長相,他長得很高,留著胡子,皮膚很黑,而被殺人伊萬斯槍殺的那個人叫普來斯考特,據倫敦警的人說個子也很高,也有胡子並且麵色很黑,如果兩個是同一個人這樣,我們就會有線索了。”
“然後呢?”“然後我們馬上就把這事搞個水落石出。”
於是他從櫃子裏拿出一把手槍給了我。
“鑒於對手是一個陰險狡猾的殺手,我身上也要帶有手槍,這是我最喜歡的那支。你休息一小時,我們再去萊德街冒險吧!”
在四點鍾,我們正好到了這個古老而又神秘的宅子,女仆桑德爾太太就要走了,看到我們沒有盤問就讓我們進去了。這個門裝的是帶彈簧的那種鎖,她臨走時將門鎖好從凸窗前走出去,這下整個房子一層就剩下我和福爾摩斯了。他很快看了一遍現場,一個沒有靠牆的櫃子放在黑暗的角落,我們兩個就在櫃子後隱藏起來,接著福爾摩斯悄聲向我介紹了一遍他的想法。
“看來,他要讓這個容易受騙的收藏家離開這兒,才編了這個加裏德布的故事。證明了這個人確很聰明,而且陰險,我肯定這一點。”
“那麼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們來這就是要查清這件事的究竟。據我了解分析,這事與南森並無瓜葛,卻與被殺的那個普斯考特有聯係,他們或許是同夥,這個屋子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開始,我想或許是南森收藏品中有些值錢的東西,而這讓殺手感興趣,但是當知道那個印假鈔的在這裏住過,我就不這麼認為了,噢!下麵就讓我們耐心地等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