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艾艾濕漉漉的臉,她正低頭看一臉癡迷的我。我用手輕輕地拂過貼在她臉上的長發,從上至下地打量她性感十足的身體,我驚歎地說:我終於明白了莫言寫的《豐乳肥臀》為什麼會獲獎?這是男人們共同的理想。艾艾一臉得意地笑,仿佛莫言的小說真的是為她而寫。
我和她在水中嬉戲,她趁我對著水龍頭的水仰頭洗臉的時候按了幾下我的乳房,我嬉笑著轉過身背對著她,她又用手故意捏了捏我的臀部,我誇張地尖叫:非禮。她用手指劃過我的皮膚說:你這個渾身上下都燃燒著一股欲望的魔女。我麵對著她,故意挑逗似的問:你不心動嗎?
我們兩個女人在水的伴奏聲中揮動自己的四肢,跳起了兩個女人的貼麵舞。
夜,讓人備感寂寞;夜,讓人靈魂墮落。
陳鬆打電話約我。我沒有拒絕。電話裏簡短的幾句通話,我的聲音極盡溫柔。
在“羅傑斯”餐廳,我們麵對麵地坐著。我默默地看著他,眼神裏有溫情傳遞。這是我經受了老甲的打擊後第一次和他見麵。現在的我已完全脫胎換骨,以另一種形象出現在人的麵前。陳鬆被我的萬種風情迷惑得受寵若驚。
“羅傑斯”的氛圍充滿了羅曼蒂克的味道。我舉起酒杯對陳鬆說:你為什麼愛我?
陳鬆誠懇地說:你不覺得你很可愛嗎?我巧笑,又問:你到底愛我什麼?
陳鬆認真地說:最開始迷戀你的外表勝過你的人,後來喜歡你的人勝過你的容貌。我無言地看著陳鬆的眼睛,我感到他這一句話是對我說的所有的話中最讓我感動的一句。
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的眼珠裏有一層水霧在流動。我吸了吸鼻子,溫柔地對他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陳鬆走在外側,他用一隻胳膊護著我。我用一隻手抱著他的腰。我們相擁著走在大路上。陳鬆低頭看著靠在他懷中的我,不信任地說:你怎麼會這樣乖?你怎麼會這麼溫柔?他太習慣我的任性和刁蠻,麵對我的順從他竟有些不敢相信。
他問我:你為什麼會突然對我改變態度?
我沉思了一會兒說:你真的想知道為什麼嗎?陳鬆像個孩子似的點點頭。我淡然一笑,說:過去,我把太多的愛給了我愛的人,我總是太在意我對別人的愛而忽視了一份難得的被愛。現在我懂了我應該好好珍惜愛我的人。我把頭偎在陳鬆的懷裏。
在我的房間裏,陳鬆迫不及待地脫光了我的外衣,我穿著即將被他脫去的內衣滾動了一圈身體,我問他:你是愛我的人還是我的身體?陳鬆沒想到我會在這種時刻向他提出這樣的問題,他的熱情像被我潑了一盆冷水,他想了三秒鍾說:我愛的是你的人。
那你就別要我了。我心痛地說:陳鬆,有一種得到其實也是一種失去。如果我給你我的身體可以彌補我過去對你的不好,可以償還你對我的情義,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東西。但我不可能再付出我的感情了,我的心是萬能膠粘在一起的,經不起任何碰撞了。
陳鬆坐在一旁燃起了一根煙。我一件件地把脫在一邊的衣服穿上。陳鬆沉默不語。我主動地過去擁抱他,給他最深情的長時間的擁抱。
我的手機電話響了,是艾艾打來的電話,她告訴我她考取了美國一所醫科大學的研究生,八月份她就將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