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五兩個女人的貼麵舞(1 / 3)

我走在北京的街頭,親眼目睹了這個城市的夜散發出罪惡的味道。此刻,這座城市在我眼裏每一個角落都在進行著一種交易。

我路過京城一家知名的夜總會,門前做“雞”的女孩子一個賽一個的花枝招展,她們的表情像是經過了特殊培訓似的,全都一個媚態。這些徒有其表的花瓶們哪裏懂得不同的男人對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偏愛,除非在床上。這些做“雞”的小姐們未免也太直入主題了吧,惹得凡是經過這裏的男人們無論是高雅的還是平庸的都要死死地盯著看兩眼。恨不能立即用眼睛剝光她們的衣服。

我突然有一種想放縱的衝動。我需要放縱,隨心所欲地放縱。

我給艾艾打了一個電話,艾艾正在家裏複習考醫學院的研究生,她不甘於做一個小護士。她的目標是做主治醫生。我帶著哭腔大喊了一句:我要放縱……

艾艾驚慌地問:親愛的,你是怎麼了?你到底又受了什麼刺激?親愛的,你在哪裏?

艾艾的敏感和關心更是牽動了我的傷心處,我恨不能立即投到她懷裏大哭一場。我的抽泣聲傳到了她耳朵裏,她在電話那邊急促地問我:你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掛斷了電話。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問我到哪裏去,我滿眼都是淚地說:隨便。司機好奇地扭過頭看了我兩眼,他的目光像是遇見“雞”一樣的貪婪。

我目光失神地望著前方,我的眼淚一直往下淌。司機見我一副失魂落魄有機可乘的樣子,他伸過一隻手捏了一下我的下巴,我無所謂地沒有反抗,他又進一步地遊移到我的麵頰上,我的淚水很快就打濕了他的“髒”手。我突然對眼前的這隻手充滿了罪惡感,我推開了伸向我的這隻手,喊了一聲:髒,停車。我猛地推開車門,司機連忙靠邊停車。我落荒而逃。

我踉踉蹌蹌地走在大街上,很想找一個地方可以收留此刻的我。我想到了陳鬆,想叫他開車把我帶到一個去處,又想到了辦公室裏的三個單身漢,還想到了我最親密的女朋友艾艾,以及遠在另一個城市的陶卓。一想到陶卓,我的心就像是被誰扭曲了似的撕裂般的痛。我的淚水又一次迷漫了我的臉。我知道,假如陶卓知道此時此刻的我在備受折磨,他也會心痛的。他不喜歡我流淚的樣子,他說過他喜歡看我在他麵前歡天喜地開心的模樣。

我又坐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坐到中關村電子一條街上的“獵奇門”酒吧。我獨自坐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裏喝了兩紮黑啤,吉他歌手在吧台邊唱著傷感的情歌,喝酒聊天的紅男綠女們在一旁極盡歡愉地嬉鬧。我大口大口地喝酒,假如酒裏放的是毒藥,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它。

戀愛有時就像是在吸毒,把人送上絕路。

我的腦子裏不斷閃現的是“放縱”兩個字。我需要放縱,我在心裏自己對自己這麼說。

曾經有一個朋友做過這樣一個總結,說的是:讓好女孩學壞容易,讓壞女孩學好難。

而我就隻想放縱一下,可我卻不知道該怎樣去做才叫放縱。從前,這兩個字從未侵入過我的大腦,我太在意這個好女孩與壞女孩的區分了。其實好壞原本沒有太大的差別。

我從酒吧裏出來,已是深夜十二點鍾。心已被侵蝕得麻木起來。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裏。走到門口,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我聽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這才看清了對方的臉,是艾艾。她接到我的電話就不放心地趕過來了,她在我的門前等了我一個晚上。她一臉關切的表情,我像是見到了久別的親人一樣靠在她的肩膀上大哭了起來。艾艾扶著我進了門。我倒在床上,一個勁地流淚。艾艾就那樣靜靜地守在我身邊,她用毛巾為我擦拭淚水,給我倒茶水。她默默地為我做著這一切,她不說一句話也能讓我身心觸動。艾艾是那種能夠深入人心的女人。在她的關愛下,我宛如一個犯了錯的受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