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肆(6)(1 / 3)

隻見在文奎的引誘下,一隻黃白相間的母狗慢慢地走進院子。它是整個森八卡地區狗界中有名的“超級女生”,正值青春年少,不知有多少公狗為它打得頭破血流。今天它到排屋區赴一個重要約會——對方是一隻看家狗,住洋房,還能臥在奔馳車旁睡午覺。它路過文奎的房子,忽然聞到一股麵包的香氣。本來它不想理睬,徑自走開,去吃那看家公狗為她準備的大餐,可已經一天沒吃飯的它又實在不能抵抗眼前的誘惑,便慢慢地向文奎走過去。眾人見它走進院子,大氣也不敢出。淑玲為這隻漂亮的母狗擔心,可又無可奈何。文奎一邊嘴裏發著“噓,噓”的聲音,一邊慢慢的向後退。母狗慢慢的向前走。躲在門後的永燦輕輕地把大門掩上,發出了輕微的聲響。那母狗聽到聲音,回頭看看永燦,再看看屋子裏的人,忽然想起昨天自己的“男朋友”說近來有些專吃野狗的中國人在附近頻頻作案,已經連續有幾隻野狗遭了毒手,莫非是他們這些人?它剛想後退,可已經太遲了。文奎右手閃電般的掄起木棒,狠命地照它的鼻尖砸了下去。隻聽“砰”的一聲,伴隨著於晴和淑玲的尖叫,“美女”連哼都能沒哼就暈了過去。永燦飛快地把事先拿在手裏的繩套套在母狗的脖子上,再把繩子繞在釘在院門高處的鐵釘上,使勁一拽,那母狗就被吊了起來——他連貫的動作足以讓美國西部牛仔慚愧不已。文奎把準備好的半瓶自來水灌在母狗嘴裏。那狗本來隻是暈了過去,加上狗的頸部特殊,是吊不死的。可文奎灌的半瓶涼水把它氣管間的縫隙全堵死了。沒辦法,它隻有掙紮幾下,香消玉隕了。人常說:“紅顏美人多薄命。”愛玩今天才知道這句話還可以推廣到狗身上。永燦把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遞了過去。文奎接過匕首,用它在狗的頸部劃了一圈,再從頸部經過腹部一直劃到狗的襠部。這時候客廳裏的人都咧著嘴靜悄悄的看著文奎,幾乎可以聽到刀尖劃過狗皮膚的“呲呲”聲。文奎把匕首交回永燦後,雙手捏緊狗頸部被他割開的皮,不緊不慢勻速地往下扯,唰的一下,整個狗身上隻剩下頭部還有皮毛了。那隻母狗睜大了眼睛,好象瞪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它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落到這步田地。它還沒有完全咽氣,身體在疼痛的刺激下無力地扭動著,後腿還微微地顫。文奎又接過永燦手裏的匕首沿著剛才的縱剖線再在狗身上劃一刀,然後雙手伸到狗的腹腔裏向外一扒,血淋淋的內髒便“嘩”地一聲落在永燦事先鋪在地麵的報紙上。血腥的氣息立刻在小小的院子裏彌散開來。

“其實在國內殺狗一般是不扒皮的——直接開膛,再用開水燙,剃毛,”文奎一邊忙著,一邊解釋:“但是這兒太熱了,我怕這狗有皮膚病,所以就幹脆把皮全扒下來。大家吃著也放心。”

看著眼前的景象,淑玲開始作嘔。但比作嘔的感覺還要強烈的,是憤怒。她站了起來,對愛玩說:“我不舒服,想回去。”

“你不要緊吧。如果能堅持,在這裏等一會。”愛玩實在不願意放棄這個解讒的好機會。“不行,我受不了這個,”淑玲指了指掛在大門上的狗,說:“太可憐了。”“那隻是條狗,等一會它變成狗肉湯就不可憐了。”愛玩笑著說。大家一聽,也跟著笑了起來。

“怎麼你們中國人是這樣殘忍的?”淑玲的忍耐裏到了極限。她的話音剛落,喧鬧的客廳突然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象冰雹一樣幾乎同時砸在淑玲的臉上。張也努力讓自己的臉陰得最厲害,其他人的也好不到那裏去。文奎扭頭向客廳裏看了看,又轉過頭接著從狗的身上往下剔肉,下刀時更加用力。愛玩心中老大不高興,但見大家的臉色不對,隻好對淑玲說:“我先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