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宥義冷冷地瞧著她,不置可否。
方柔靜靜地望著鄭宥義,心中突然泛起一陣柔情。
她看著他,便宛如看著自己的影子。
那種,對自己深深的憐惜與愛意。
方柔往前一傾,輕輕地吻住了鄭宥義。
鄭宥義沒有躲開。
嗡的一聲。
就好像鞭炮爆炸,又被枕頭捂住的感覺。
沉悶的,死亡的,氣息。
方柔的眼睛裏劃過最徹底的解脫之色,她甚至是喜悅的,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她咬破了他的唇。血液腥臭的鐵鏽味,在他的口腔裏彌漫開來。
鄭宥義皺眉,用手指抹去唇角的血絲。
然後,跨過已經倒在地上的方柔,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全套檢查結束,嶽司南顯然很健康。看在方柔沒有真的將嶽司南怎麼樣的份上,嶽晉原也沒有繼續對方柔窮追不舍了。
畢竟一場夫妻。
不過,方柔好像就這樣失蹤了。
等一切都結束後,嶽晉原開始整理被鄭宥義與方柔弄得千瘡百孔的嶽氏集團,好在韓笑當初為他保住了一半,還不至於從頭再來。說起韓笑,自從那天她與鄭宥義結婚之後,也失蹤了。鄭宥義發的通告說,兩人一起蜜月去了。
可是,查過機場的工作人員,並沒有韓笑與鄭宥義的飛行記錄。
他們應該還在濱海市。
會在哪呢?
嶽晉原還有太多太多的疑問需要韓笑為自己解答,比如……她到底是不是,司南的親生母親?
在找韓笑的,不僅僅隻有嶽晉原一個人。
溫靜同樣在尋找著韓笑。
不僅是工作上的事情,還因為,溫靜在辦公室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
魏哥。
溫靜的記憶力不錯,在看到魏哥的第一眼,就認出他了。
當初在福利院的一個大哥哥,很沉默的男人,不過,沒幾天就走了。他與溫靜幾乎沒什麼交情,但好歹在同一個福利院裏呆過,溫靜還是很友好地接待了他。
魏哥隻在他的辦公室裏呆了幾分鍾,他是來傳達一句話的。
“讓韓笑小心鄭宥義,雖然,這並不是方柔的遺願,可是——現在,韓笑到底是她的妹妹,韓笑過得再糟糕也改變不了什麼,我也不希望以後沒人祭拜她。方柔……總會想通這個道理的。”魏哥沒頭沒腦地說下這句話,留下了一個地址後,就離開了。
一個墓地的地址。
溫靜在那個墓地裏,發現了兩個沒有寫名字的骨灰盒。
方氏夫婦的。
溫靜開始調查以前的事情,他以前總覺得方柔與韓笑並沒有什麼關係,可是,那個魏哥說了之後,溫靜才覺得奇怪:這世上,怎麼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如果方柔真的是個冒牌貨,怎麼會一直沒有被發現過?
果然,他找到了以前的一個文件。
方柔和韓笑,真的,是姐妹。
韓笑曾經有過家人,她的家人甚至一直在她的身邊,可是,溫靜決定將一切真相都隱藏起來,因為這個真相,比事實本身更加傷人。
但是魏哥說的話,也不容小覷。
他讓韓笑小心鄭宥義?
老實說,溫靜也不喜歡鄭宥義,他與鄭宥義是有仇的,但是,不得否認,鄭宥義對韓笑卻是真的執著。他深愛著她,也許方式
難道,他會做出什麼傷害到韓笑的事情嗎?
溫靜心裏擔憂,可是,韓笑的電話永遠處在忙線當中,鄭宥義與韓笑的新房,也空無一人,仿佛根本就沒人住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