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因為她的靠近而想要側身避讓的殷夫人:“……”
殷夫人這個時候的心情那真的是一眼難以盡述,便溏之已經讓她十分的尷尬不悅,再被到帶下纏綿,那滋味,簡直羞憤欲死。
好在江慧嘉還知道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話,否則這種話要是被旁人聽到,那她以後就不用見人了。
其實殷夫人一開始還並不是很明白“帶下”是什麼意思,可江慧嘉完話後,殷夫人腦子裏就莫名地靈光一閃,一下子竟有了聯想!
“帶下”這種醫家詞彙她或許不懂,但她身下**處卻是確實時常有些異樣,並淋漓不斷的。
此時情境,再加上帶下這個詞彙還頗為形象,殷夫人竟真的聽懂了江慧嘉的話!
正是因為聽懂了,所以她本該有的劇烈反彈,在這一瞬間反而卡殼了。
這等事情,在她心中本是極大的隱秘,莫是告訴外人了,便是貼身伺候她的丫頭,她都不給知曉的。
為了掩蓋身下淋漓的異狀,她甚至一下來要更換裏外衣裳三四次。
當然,她這樣的身份,就算每換衣五六次,也不過是折騰下人,再頂多是被人以為過於愛潔了些,並不算什麼毛病。
這一瞬間,殷夫人心裏千回百轉。
她既有要再訓斥江慧嘉一頓的衝動,又滿心堆積了未知的茫然和莫名的恐懼。以至於她嘴唇哆嗦,一時間反而不出話了。
也不知是羞是氣還是怕——
難道她這真的是嚴重的大病狀?
好在江慧嘉並沒有一定要等她話,隻又繼續道:“此處不便話,夫人請隨我入內再談如何?”
殷夫人抬眼看去,隻見原本一直表情淡淡,看不出什麼喜怒的江慧嘉這時候神情倒是和緩,臉上甚至還帶著親切溫和的笑意。
這笑容,一下子就神奇地使得殷夫人心情放鬆了。
她下意識地,竟點了頭。
一直到跟著江慧嘉真的去了藥堂後頭的間診室,並連隨身跟侍的又琴都屏退了,殷夫人才恍恍惚惚有些回過神來。
——我沒有大雷霆?我居然真的跟來了?
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請讓我冷靜冷靜……
於是殷夫人很“冷靜”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椅子前麵,嗯,還是江慧嘉的診斷桌,江慧嘉則坐在另一邊。
這間診室就是為了應對像殷夫人這樣,需要保持**的病人而特設的,保護病人的**,這本來就是醫生的基本道德。
隻要殷夫人不動不動就學蔡桓公,江慧嘉當然也不會像個中二病似的一定要時刻擺著神醫架子。
兩人坐好了,江慧嘉又提出要給殷夫人把脈。
殷夫人很配合地伸出手。
江慧嘉探她脈,脈象既緩且弱。
脈緩弱,病根在脾。
脾不統血,一般脈象上也會表現出脈緩弱。但殷夫人的病症其實還要更複雜些,這種複雜或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她的“忌醫”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