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聽聞許燦之言,洪長林頓時目光一閃,而後張口的說道:“那你的意思是……”
見洪長林並未表現出過多的異狀,許燦微微一默,而後張口說道:“晚輩並沒有主令的意思,隻不過此行艱險重重,為了確保完全,前輩還是知會一下門中……”
“哼!”
然而,未等許燦把話說完,洪長林卻突然目光一冷,而後麵無表情的冷哼道:“此事老夫心中自有主張,你無需再作他言!”
察覺到洪長林目中的冷意和潛藏的殺意,許燦頓時聲息一窒,但在微微沉默了一瞬後,許燦卻是狠狠的一咬牙關,而後豁然的挺直身體,麵色微沉的望著洪長林沉聲說道:“洪前輩,若你此行隻為取得異獸,而將許某好友之死的血仇置於不顧,那還請前輩恕許某無法從命!”
聽聞許燦所言,洪長林目光一閃,而後目露殺機的凝視著許燦的雙眼,語氣森然的問道:“哦?你此話當真?”
聞言,許燦微微一默,而後毫不退讓的直視著洪長林的目光,語氣低沉的說道:“若前輩不願,絕無法從許某這裏,探尋到絲毫關於那奪獸之人的情況!”
聞言,洪長林先是眼角一眯,但在冷目凝視了許燦片刻後,洪長林卻突然失笑出聲:“嗬嗬,這些事情,你剛才都已經說出來了,老夫又何必再多費功夫……”
“該死……”聽聞洪長林所言,許燦頓時為之一愣,但在一愣過後,其人又幡然醒悟,在心中一陣捶胸頓足、懊惱不止。
見許燦的麵色愈發難看,洪長林突然搖頭一笑,而後神色從容的扭轉過身,在邁步前行的同時,頭也不回的說道:“走吧,在事成之後,老夫自會助你化解血仇。”
見洪長林轉身離去,許燦頓是麵色一沉,但在聽清洪長林的話語之後,許燦卻又是心頭一喜,而後大喜過望的朝著洪長林抱拳一拜,語氣誠敬的說道:“多謝前輩相助之恩!”
語畢之後,許燦神情激動的挺直身形,而後一把將手中的丹藥塞入口中,邁步跟上了洪長林的身影。
“嗬嗬……”
邁步前行中,洪長林突然微微一笑,而後嘴角微揚的在心中暗歎道:“無情無義,無異於荒林野獸……修士所修,又豈止是道……”
……
羅雲城,城主府東側別院,賞心亭。
此時此處,羅雲飛、曾遠喬與項回三人,正依次坐在亭中東、西、南三側的桌位上,除此之外,場內再無旁人。
“哼!”
在有模有樣的輕呷一口茶水後,曾遠喬麵色陰鬱的發出一聲輕哼,而後將手中的茶盞輕在石桌上,繼而斜視著項回的腦袋,老神在在的嘀咕道:“毛都還未長齊,自是不會品茶了,真是浪費父親珍藏的春蜂蓮蕊……”
曾遠喬的話音雖小,但此時場內空曠無人,再加上羅雲飛與項回皆是修為不俗,當下便是將其聽聞在了耳中。
隻不過,對於曾遠喬的嘀咕和冷嘲熱諷,羅雲飛與項回卻是極為默契的選擇了無視。
項回眼目低垂的望著桌上造型別致的青瓷茶盞,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突然目光一轉,看向一旁仍在閉目回味茶香的羅雲飛,語氣低沉的說道:“羅行長,項某已在此等候多時,不知曾城主何時才能夠出來一敘。”
聽聞項回所言,羅雲飛微微一笑,而後慢慢的睜開眼睛,在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後,神情悵然的搖頭輕歎道:“羅某往日來此拜會,也不見你父親拿出什麼好茶招待,想不到今日,他竟舍得將老爺子育養的春蜂蓮蕊取了出來,真是讓羅某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