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幾個人都笑了,“這孩子,真是入戲太深了,都這份上了,還是三句不離本行。快喝粥吧。”畫屏輕挑蘭指俯身喂我喝粥。
我穿越到了過去時空,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境況似乎不怎麼好,受了傷,還住在下人的房裏。現在是哪個朝代呢?我又是誰?我急於想了解自己當前的處境。
“你叫畫屏是嗎?”
“嗯,這是劉媽,那個穿綠襖的是碧桃,那個是紫珊,”畫屏一一為我指點,“我們幾個都長你幾歲,你就都叫姐姐吧。”
“哦~”雖是不情願,但誰讓我是越活越抽抽呢,即使心裏年齡我都二十三了,可我還是不得不低頭啊。
“畫屏姐,我是怎麼受的傷啊?”我一邊喝著香甜的小米粥,一邊開始向畫屏打探我的情況。
“你真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我連現在是哪年哪月都記不得了。”我要知道問你幹嗎!
“劉媽,你看,這孩子還真傷著腦子了。”畫屏有些驚慌地直喊劉媽。
“不打緊,可能隻是一時的,過些時日興許就想起來了。”
“畫屏姐,你快給我講講,我這到底是怎麼回子事兒啊?你要急死我~~”
“唉~~話說你這孩子還真是命不該絕。三天前,也就是七月十五早上,按慣例老夫人要去西山廟裏上香,路遠,晚間又下了場大雨,所以出行的就比較早,行至上元街的時候,就見一群人圍著一處還在冒著青煙沒了頂的房子,一打聽,才知是頭晚下雨打雷霹著了這一處院子。可憐一個戲班子一十九口人全部葬身火海,唯一一具未被燒焦的——活屍,也就是你,當時也是奄奄一息,命懸一線。老夫人見此情景,連呼阿彌陀佛,當即叫跟班的小廝將你抬入府中,並請郎中立刻診治,這才沒延誤了你的傷情。吳郎中說,要是再耽擱會兒,估計你就得黃泉路上尋你師傅去了。”
唉~~鬱悶,原來是個遭雷劈的小戲子。你說我姥那輩兒好歹也沾著點皇親國戚的邊兒呢,我再不濟也得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之類的吧。再說風水輪流轉,我後輩子沒生在有頭有臉有錢有勢的人家,這前輩子怎麼也該跟帝王侯相沾點邊兒哦。唉~~鬱悶,傷心死了。
見我憂心不語,畫屏轉而安慰我道:“你也別太難過了,死者不能複生。你要是真的沒去處了,我幫你一起求了老夫人,留在府裏做了丫頭,侍奉老夫人,也算是個落腳的地兒。”
“是啊是啊。”劉媽、碧桃和紫珊一起附和。“我們一起幫你去求,老夫人心善,一定會答應的。”
我熱淚盈眶,苦啊~~~~我心底叫著戲板,當不成小姐也就罷了,卻出身為最底層的戲子,戲子就戲子吧,我也認了,可一天還沒唱呢,我就搖身一變,要成為人家的家奴,而且還得求爺爺告奶奶求人家答應。老天,這是什麼世道,天理何在啊!?
看到我淚流滿麵,紫珊急切地掏出一塊白絹絲帕,輕輕為我沾去臉上的淚水。
“快別哭了,小心衝掉了臉上的藥膏!那可是劉媽家裏祖傳的秘藥,珍貴著呢,要不是看你可憐見兒的沒了一個親人,劉媽才不舍得拿出來。唉~~說來你這孩子還真是好福氣。”畫屏感慨道。
我,好福氣~~真是沒源頭的搞笑,我都淒慘到讓人不忍目睹了,還好福氣呢!得得得,什麼都別說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對了,畫屏姐,你還沒告訴我現在是哪一年?”
“康熙四十一年七月十八,這是張大人的府邸。”
“哦,還好,是我喜歡的年代,是張廷玉嗎?”
“噓~~你這丫頭,張大人名字也是你叫的。以後可不興這樣了。嗯~~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這個~~~記得,那默芃。那邊的那,默默無聞的默,草字頭底下一個平凡的凡的芃。”
“嗬嗬,虧你解釋的倒清楚,要不我還真不認識那個芃字,否則我就該念成那默凡了。‘那麼煩’哈哈~~”
有什麼可笑的,你以為你是第一個發現新大陸的?我都習以為常嘍。
“我有些累了,劉媽,各位姐姐,我可以休息下嗎?”
我下了逐客令,雖然我不是格格,也沒當成小姐,可適當的時候我還是盡量不委屈自己。
我要睡了,養足精神,開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