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能幹了!”魔眼生氣地對劉毅說,“幹嗎不讓我弄點公司的秘密來。”
“弗瑞斯不肯說的。”秦芳說。“我不是在掰開他的嘴嗎?”魔眼反駁道。
“下次再努力掰吧。”秦芳微笑著和安娜離開了。魔眼拉著秦剛打遊戲,秦剛急著問剛才弗瑞斯說什麼,他也懶得理。
劉毅帶我來到臥室二樓安娜隔壁從沒用過的臥室,詹姆斯的大箱子就被轉移到了這裏。劉毅打開箱子,裏麵裝著三把長長的刀、很多沒處理的衣物和一隻長方體的手提箱。拎出手提箱打開,裏麵是一把槍的五個零件:手套、槍管、能量罐、連接線和手臂固定槍的護具,都閃著金屬光澤。
劉毅將連接線穿過袖管,把接頭吸到自己太陽穴上,另一端接到能量罐上,再把手臂護具跟能量罐固定到手臂上臉上槍管戴上手套,這把精神槍就穿到他身上了。他就這麼演示一遍,很快又脫下來放回手提箱將箱子交給我,說:“以後他就是你的了,今晚好好熟悉一下。”
接過箱子時我才發現這槍重量可不輕,但憑著我的力量駕馭它應該不成問題,就提著箱子回到自己臥室。劉毅把手掌按到我臥室進門後右邊空白的牆麵,牆麵突然裂出一條筆直的縫向兩邊分開出現一個人形模特,模特身上穿著他們執行任務時的製服。
“這是你的,也試試吧。明天好好表現。”劉毅微笑著走出去。我迫不及待地穿上製服,戴上頭盔,頓時感覺身輕如燕,頭盔上的眼鏡不僅能讓我對身後的景物一覽無餘,甚至能讓我看清牆那邊劉毅臥室裏的情況。我跳一下,嘣的一聲我的頭撞到了天花板,出拳感覺力量比平時大了不知多少倍。這時我才猛地想起來應該先戴上槍的,我又脫掉製服,按照劉毅的步驟,小心翼翼地將槍配上,槍的重量在製服的幫助下我幾乎感覺不到。我因此興奮了一陣,在房間裏手舞足蹈,不亦樂乎。
第二天上午八點,我忐忑地跟在劉毅後麵進到虛擬戰場。大家穿著平常的衣服,魔眼甚至穿著拖鞋,劉毅一說開始,我們馬上換上了統一黑色製服戴上頭盔,我發現手上已經戴好槍了。
我們坐的那架他們執行任務的飛行器正在黑夜中飛行。秦剛駕駛這飛船,安娜坐在他的右邊,其它人則圍坐在後麵的環形座位裏。我在秦剛後麵,右邊是秦芳對麵是劉毅,魔鬼二人在那開著玩笑,劉毅狠狠地盯著他們,秦芳說:“你們認真一點行嗎?”魔眼深吸一口氣做得筆直。
飛行器的四壁都是透明的,外麵漆黑一片。過了一會飛行器的透明窗戶上出現一行文字:大都市京華樂園。同時,我看見地麵上射來五顏六色的光,探頭到窗邊,地上是各種形狀的建築,環形球形,由於距離太遠我沒有看太清。
“我們不是去那執行任務。”秦芳眨巴她那雙大眼睛對我說,“再過一會就到了,你緊張嗎?”我點點頭,魔眼馬上說:“沒什麼好緊張的,到時劉毅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就行,叫你朝人射擊你就開槍,你那槍打不死人也沒什麼好怕的。”
鬼腿用鄙夷的目光看著魔眼,說:“誰第一次執行任務時還緊張得直哆嗦?”
其它人都笑了起來,魔眼覺得沒麵子指著飛行器前方,說:“沒空跟你們扯,看,快到了!”窗戶上顯示文字:大都市天空之城。前方的天空上漂浮著一座燈光璀璨的城市,城市與地麵間由許多粗大的樹根連著。秦剛把飛行器開著在這些有房屋粗壯的樹根之間穿梭,找到一個三根樹根交叉起來的地方穩穩停住飛行器。
“跟我們來!”我還在看這些樹根,劉毅從後麵拍了我一下,我這才發現飛行器後麵開了一扇門。魔鬼和秦芳身形矯健地各自踩在一個圓形的小飛行器上漂浮在了飛行器外麵,劉毅從座位下麵取出一個背包被在背上之後帶著我走到後門邊,飛行器底下自動彈出兩塊圓形小飛行器,我在劉毅之後跳出去。飛行器的後門關閉,劉毅對我說:“跟緊我們就行了,把製服調成隱身模式。”劉毅說完這話後,我隻能在眼鏡上看見他們白色的輪廓了,低頭看自己的身體也是一樣。
這時我聽到頭盔了安娜的聲音說:“大致位置在這裏,你們小心過去。”眼鏡上出現三棟頂樓彎到一起的樓房綠色模型,其中一座中間位置被安娜標注成了紅色,粗看上去有五個樓層。
魔鬼衝在最前麵,他們帶著我們繞過天空之城的邊沿飛了上去。夜空的星光在天空之城的燈火上顯得暗淡落寞。仿佛是童話裏的仙境,天空之城的建築被雲霧環抱著,建築物之間甚至建築物身上都長著花草樹木,剛飛上來時,撲鼻的掛花香就讓我精神一震,我想這裏的白天肯定更加繽紛多彩。
飛過幾個安安靜靜的建築物,我們順利發現了安娜給我們的那三座交纏在一起的樓房。劉毅叫我們停在這建築的空中等候。安娜的聲音及時傳到:“你們需要等一下,這人很狡猾,他製造了好多個能量場幹擾我們。”
等了幾分鍾,安娜終於將目標範圍縮小到四個樓層,但她無法繼續下去,隻好叫魔眼將一個啤酒瓶蓋大小的探測器裝到目標區域邊上。魔眼答應下來,從小飛行器上縱身一躍,跳了下去,我嚇了一跳,不知道他要幹嗎。其它人都安靜地等在那裏,我問:“他不會受傷嗎?”
“放心吧,到了天空之城,就不會有受傷的可能了。”鬼腿的聲音說,“真羨慕這裏的人,從小到大都不會有一丁點傷痕。”我看見魔眼跌倒房屋周圍的霧上麵居然被這些霧托住了,他在霧裏遊到目標區域旁邊將探測器小心貼到樓房牆壁上,打開,然後遊回來。小飛行器自動飛到他旁邊將它帶回我們這裏。
在探測器的幫助下,安娜很快將目標區域縮小到一個樓層。劉毅的聲音說:“行動!”魔鬼箭一樣地射出,我跟緊劉毅和秦芳。“你們倆繞到另一麵,我跟秦芳許心負責這一麵。”劉毅說。
“好的。”魔鬼改變方向繞到建築另一麵。接近安娜給的目標樓層,借助眼鏡我看到一個非常詭異的場景,這間寬敞的臥室裏居然幾百個沒有五官的人擠在一起。
“你現在看到的是假象。”劉毅的頭像出現在我的眼前,他單獨跟我說,“待會執行任務時,就你可以朝所有不聽我命令的人開槍,一定要果斷,別猶豫。”說完他的頭像消失了。
秦芳丟掉小飛行器,抓到牆壁上在房間窗戶角上貼上一塊小貼布,然後爬到窗子上取出口袋裏的一把小手槍。用小手槍噴出來的火焰在窗戶上整個劃了了一遍,劉毅朝我們看看,說:“準備好!”一個跳躍撞破窗戶進去了,安娜迅速跟上在房間的地板上打了個滾就將腕槍頂在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腦門上將其製服,劉毅以更快的速度控製了剛剛還在女人身上摸來摸去的男人。
“別看我們,快看你周圍有沒有陌生人進來,有的話就朝他開槍!”劉毅一邊將那男人摁倒在地上,一邊對我說。我這才反應過來,搜索目標發現魔鬼兩個人在隔壁已經跟人七八個人打成了一團,我快速地朝那些人開槍,就像我在射擊室裏射擊假人一樣槍槍命中。我又看到樓頂有人移動迅速,反正這槍隻會讓人在兩個小時內無法動彈,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那人開了槍。
“許心看你身後!”魔眼衝我喊道。我轉過身,剛剛劉毅撞破的窗戶外麵停下來一個越野車大小的飛行器,飛行器裏五個人高馬大的人要衝進來,情急之中,我又是一陣掃射。本以為幹掉了這些人,這次任務能順利完成了,卻聽到劉毅氣憤地喊道:“重來!”我們一下子又回到飛行器上。
“不能怪我,要怪就怪秦剛!”安娜急忙轉過頭跟劉毅說。
“怪我什麼?”秦剛睜大眼睛看著安娜,說,“我就是個開車的!”
“還不是你把飛行器停在天空城下麵的,害我沒偵查到他們還有個飛行器的!”
“好啦,這次把飛行器停好點的位置不就行了?”秦芳說。我們繼續飛過京華樂園,到達天空之城,秦剛這次讓飛行器飛得很高,在天空之城上方停了下來。安娜一下子就發現目標建築物上方果真停了一架飛行器,我個人一個站崗其它四個人圍一起賭博。魔鬼二人加上我先過去將這夥人解決了,又通過這個飛行器,安娜追蹤到目標人物原來躲在上次魔鬼衝進去的房間而不是劉毅帶我跟秦芳衝進去的。五人這次統一行動,從窗戶一擁而入,劉毅製服男人,秦芳製服女人,魔鬼在走廊上在我配合下製服十幾個保鏢。劉毅取出包裏的器械,是一個一段連著頭套的電腦,將頭套戴在男人頭上,過了一會,劉毅打出勝利的手勢,這樣才順利完成了這次模擬。
從虛擬戰場出來,已經中午十二點了,我不禁發覺我已經滿身大汗了,其它人除了秦剛都好不到哪去。回臥室洗澡,吃午飯,下午休息一下,夜晚很快來了,真正執行任務的時刻也來了。
晚飯過後,戴上槍,穿上製服,一切準備就緒,跟他們一起上了飛行器,按模擬任務時的位置坐定,飛行器上路了。經過一段時間,飛行器才到京華樂園上空,有過了比虛擬是更久的時間才到天空之城。秦剛停好飛行器,我們發現對方用來保衛的飛行器都跟模擬時一個樣。我也很輕鬆地命中那五人,而到目標建築是,卻不一樣了,這裏很不安靜,天空中飛行著許多車輛,還有許多頑皮的孩子在霧上肆無忌憚地奔跑,幸好我們的製服幫助我們隱了身。
來到目標房間外麵,安娜破壞掉對方設的偽裝,我們透過牆壁看見的景象也不一樣,那對男女並不是坐在沙發上聊天,而是****地在床上黏在一起,男人在女人身上不停地蠕動。
“這樣更容易一些。”魔眼看到這景象,開心地說。秦芳同樣在窗戶上動了手腳,劉毅衝了進去一把揪下男人扔到地上,順便把旁邊的睡衣扔到男人隱私部位。那****的女人嚇得正準備張口大叫,秦芳一把捂住也拿睡衣替女人遮羞。跟著他們衝進來,我的目光掃過那女人的臉,正是這一掃視我的大腦完全空白了。她的嘴裏咬著秦芳塞進去的毛巾,雙手被綁在身後,那雙最美麗的眼睛在驚恐之中不停地流著淚。我不得不一遍遍在自己心裏告訴自己:“她不是寧月,一定隻是個跟她長得象的女人罷了。”
我把憤怒的目光聚集在被劉毅抓下來的男人身上。他三十歲左右,濃眉大眼,留著八字胡,眼睛明顯戴著特製的隱形眼鏡,他能看見隱身的我們。
“你們是誰?”那男人一邊掃視著我們一邊往床邊爬。劉毅按住他,說:“別動!你違反了和我們公司的協議,我們是被派來取回公司的東西的。”說著劉毅將他雙手用手銬固定在床腿上,秦芳把另一塊毛巾塞進男人嘴裏。
“許心!快開槍啊!”魔眼衝我喊道。他兩在走廊上毆打十幾個保鏢,保鏢們看不見他們但人數太多,他倆不能阻止保鏢來到門邊。我回過神來,馬上開了槍,十幾個保鏢倒下的時候,我才平靜下來。正在這時,劉毅衝我喊:“快躲開!”但來不及了,那個被劉毅戴上頭套的家夥原來是個光頭,而且腳非常特別。趁我們分心,他伸出腳底板下藏的五根“手指”,腳一下子變成手,連同頭套一起他拽下自己的假發,並在床邊的地板暗格裏拿出一把槍朝我開了一槍,一團發出嘶嘶響的紫光在子彈周圍朝我飛過來,正中我的眉心,子彈並沒有穿透頭盔,隻是停在頭盔上,而子彈周圍的紫光全進到我頭裏麵。
“是精神病毒!秦芳快去幫許心取下頭盔!”劉毅說這話時,我眼前越來越小的世界裏,秦芳向我衝過來,劉毅開槍打斷了朝我開槍那人的一條腿。我陷入了一片黑暗,剛開始幾秒我還聽到秦芳鎮定的聲音說:“一定要堅持住!許心……”之後我的世界淪陷了,我仿佛到了地獄。
黑暗的世界裏到處鬼哭狼嚎,我深陷泥沼,滿身浸透了肮髒的汙水,相貌猙獰的牛鬼蛇神從泥沼中一個個爬出來向我伸出尖牙利爪。我完全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比鋼鐵還要冰冷生硬的爪子牙齒穿破我的血肉,有的魔鬼在爭著啃我的斷臂,有的怪獸撕爛了我的雙腿。疼痛恐懼,我什麼都做不了,隻希望快點死去,毫無堅持的念頭。
一個魔鬼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將滴血的爪子直接伸進我的雙眼。
痛苦中,我卻死不了。世界變了,我到了一片白色的虛無境地,又一次看見了我的預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