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些蒼白,背部被獠牙的細小鋸齒劃破,顆顆血珠順著狼牙的弧度滴落,狼人沒有吮吸這久違的鮮血,滿含愕然與不解地瞪眼瞧獨孤敗。
獨孤敗朝它微笑,反身拾級而上。
走出榕樹洞,獨孤敗翻倒山石,一陣忙活,解除了囚龍大陣。
信任是相互的,不是麼?
敞開心懷,坦誠相對,師父相信你,你一定不會令師父失望。
踏著曙光,獨孤敗回到了乘龍學院。
慵懶地躺在床上,準備睡一個回籠覺,門外忽傳來雨點般的敲門聲。
“沒有鎖門,進來吧,何事啊……思思……”獨孤敗的聲音頓住,因為進來的不是思思,是蕭凡蕭院長。
“老頭子什麼事?”
“你幹的好事!”蕭凡將一卷文書朝獨孤敗劈頭擲去。
獨孤敗接住文書。
文書是燕夕退學的申請。
在退學理由的那一欄填的是——獨孤敗老色狼性騷擾!
獨孤敗哭笑不得,怎麼也沒料到燕夕竟來了這麼一招,教他猝不及防難以招架。
蕭凡胡子翹起,表情嚴肅:“有這回事?”
“似乎真有此事,”獨孤敗撓頭,說道,“如果我說事出有因不是我的本意你相信麼?”
蕭凡沒好氣地道:“信你的是王八蛋,老蠢蛋!”
獨孤敗慘笑:“說實在的連我自己都不信。”
“你還笑?”蕭凡氣不打一處來,“明天便是你和柳姑娘的大婚之日了,你就不能收斂一點……氣煞老夫,氣煞老夫!你讓老頭子怎麼處理?”
退學的事若是準了,必定人人都會知道獨孤敗的禽獸之舉。
不過獨孤敗的名聲沒來就不怎麼樣,一向是糟糕透頂,也不怕多了這麼一樁禽獸之舉。
怕的是柳思思知道。
醋壇子如果打翻,婚禮保不定就有變。
獨孤敗的頭雖然很大,可語氣還是很輕鬆,就像是事不關己般說著風涼話:“將我處以極刑,梟首戮屍,你看怎樣?”
蕭凡氣極:“說人話!”
“原來我剛剛說的是鳥語……”獨孤敗故作恍然之狀,“越描越黑,不如順其自然吧!”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放心,老頭子已經暫時壓下這件事了。”
“怎麼壓下的?”
“文書暫時扣留,你那徒弟現在正被我重點保護……”
“重點保護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變相的軟禁,將燕夕退學的事延後至婚禮之後處理……老頭啊老頭,你教我怎麼感謝你呢?”
“哈哈,”蕭凡的笑有些慘然,“你都快死的人了,老兒我還指望你感謝?”接著低聲似在自語:“我就知道你這樣的混蛋臨死前絕不會做出什麼好事,隻沒料到對自己的徒兒……這等泯滅人倫的事都能做得出……”
“多謝誇獎!”獨孤敗的臉皮向來很厚,在和藹可親的蕭老頭麵前更加是肆無忌憚完全可以不要什麼臉麵。
“不必謝了,好好安度餘生吧……少給我添亂!”扔下沒頭沒尾的話,蕭院長破門而出。
獨孤敗跣足追出門外,蕭凡的影子還不遠,烈日的光映照得溫暖。
獨孤敗朝他背影喊道:“明天大婚,我和思思都無父母,院長做我們的幹爹如何?”
蕭凡回頭,笑道:“幹爹得了這樣的幹女兒倒很是高興,隻是你這個短命的幹兒子倒是教人惱火……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