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呼哨一聲,窗外的癩皮狗精神抖擻地跳窗進入,竟然人格化的很有禮貌的後腿跪地,直起身子聽候命令。
蕭凡對癩皮狗笑了笑,又對獨孤敗笑了笑:“它叫狗將軍,狗將軍會帶你去雲荒!”
海麵波濤如緞,上方天空蔚藍,風舒雲展,陽光柔和。
狗將軍在前麵狗刨,獨孤敗在後麵狗刨。
他們的速度遠遠超過了最快的船隻和最快的魚。
他們已遊了一日一夜。
獨孤敗不得不驚歎狗將軍耐力驚人,先前實不該有些以貌取狗了。
獨孤敗的手腳已泡得泛白,換作常人的話隻怕四肢已經腫脹;狗將軍愈遊愈歡,毫不疲憊,如果換作常狗的話早已累成了死狗。
狗將軍霍然加速,拖出巨箭般的水浪,向兩旁分灑。
獨孤敗緊緊跟在它身後,借著狗將軍帶動的水勢前行,省了不少的力氣。
然後他就看見了陸地,可愛的島嶼。
任誰在水裏遊了一日一夜也會覺得島嶼十分可愛的。
獨孤敗卻覺得狗將軍更加可愛,能在茫茫大海中準確的辨認方向。
動物果然在很多方麵都強過人,至少在辨認方向這一方麵狗將軍強過了獨孤敗——一條極普通平常最多八九條岔道的道路,獨孤敗不走上十遍以上他是絕對記不住的,換作海路即便他遊過千千萬萬次他也不能辨別道路,走空路的情況卻好多了,至少迷路了可以隨時停下,不像在海上停下來就隻有等死。
沙灘,白色的沙又亮又細。
狗將軍很愉快地在沙灘中翻滾,土浴,日光浴。
獨孤敗也狗一般的在沙灘中翻滾,細密的沙給人的感覺細膩而溫柔。
他發現原來人和狗在很多方麵都是一樣的,至少在此時他覺得自己與狗將軍的分別並不大。
舒適的躺著,曬著一身的疲累,然後他便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日已偏西,狗將軍已不見了。
沙灘上卻有很多縱橫交錯的深痕,狗將軍滾出來的痕跡。
獨孤敗不得不佩服狗將軍,至少他自己絕沒有如此旺盛的精力。
等他走遠了,距沙灘已很遠,他再眺望沙灘,他就更加佩服狗將軍了。
因為那些痕跡組合起來竟然是碩大的九個字:“本狗走也,爾好自為之!”
獨孤敗深覺狗不可貌相。
這座島難道就是雲荒?
獨孤敗想要飛起來縱觀一下整個島嶼以作打算,但是張開影翼後無論怎麼振翅都飛不起來。
翅膀扇動的風依舊很大,與在其他地方振翅無異,奇怪的是不管風力如何大勁力如何巧妙就是飛不起來。
仔細檢查,發覺翅膀沒有任何問題。
於是獨孤敗就判定,有問題的如果不是這座島,那就是自己的腦子出了毛病。
摘了些椰子敲開吃了,獨孤敗又發現另外一件事。
島上有鳥,各種各樣的鳥。
鳥不會飛,任何鳥都不會飛,盡管翅膀完好,而且是很大很健壯的翅膀。
鳥上樹不是用飛的,而是用爬的——用鋼爪般的爪子刺入樹身,雙爪上下交替刺入,不斷攀升。
獨孤敗似乎明白了。
龍本來也會飛的,可是孽龍敖遊卻被困在了雲荒這座島上,原因隻有一個——一入此島,原本會飛的東西都飛不起來了。
飛不起來獨孤敗就走。
走的時候他在想要是連走也不成我就爬,連爬也不成我就滾,連滾都不成……滾都不成該怎麼辦呢?
他沒有再想下去,因為他看見了水。
小溪,小瀑布。
天空的白雲輕柔如舞,山林間的小溪亮麗如雪。
獨孤敗忽然想坐下來休息。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這是怎樣的一種衝淡閑雅。
可是獨孤敗並沒有休息,他得抓緊時間,因為蕭院長說孽龍敖遊在雲荒遇到了麻煩。
不知道是怎樣的麻煩,要是耽擱了孽龍會不會死?
孽龍死了我又怎麼上天?
更何況即便不是為了有求於龍他也會刻不容緩的趕去的,急人之難本來就是江湖豪俠的本色,多管閑事更是獨孤敗的生活原則。
但原則也有破例的時候。
比如說是看見美女的時候,而且是偷看,偷看正在溪流中洗澡的美女。
獨孤敗伏在灌木叢中,目不轉睛。
隻看到一個背影,雪白的背影,緞子般的肌膚,四濺的水花,泛著晶瑩的光,不知發光的是水花還是雪白的胴ti。
獨孤敗心中有一個聲音,轉過來,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