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銀梭“蹬蹬蹬”幾下全部擊在巨木上,三隻巨木“砰”地撞在了一起,裂成了幾段,落地有聲。
獨孤敗的身影就在刹那人間蒸發。
黑衣人麵對這一片空白,有些發愣。他的劍原本是一招直搗黃龍,現在卻沒了目標,橫護在胸前。
“想要殺我?自不量力。”黑衣人的後領已被獨孤敗的浮竹劍抵住。
月光下浮竹劍閃動著翠綠的光華。
獨孤敗道:“你轉過來,如果是個男的我就將你交給蕭老頭子,是個女的我就放了你,是個美女我就讓你殺了我。”
黑衣人緩緩地轉了過來。
獨孤敗大驚。
黑衣人大驚。
黑衣人是美女,而且是獨孤敗認識的美女。
而且美女也認識獨孤敗。
月光下她一襲黑衣裹身,曼妙的曲線凸出,玲瓏有致,令人無限遐想。她的眉如柳梢,眼如秋水,小巧精妙的口鼻活色生香,比三年前顯得更加成熟,更加誘人。
她是小公主魏靈芸——現在小公主已成為了亭亭玉立的大美人。
獨孤敗的劍早已垂下。
小公主如燕子般撲入獨孤敗的懷抱,一邊捶著他一邊道:“你沒死!真的沒死!嗚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她激動得忍不住啜泣。
獨孤敗恍如夢中。
他自然而然地將小公主抱得更緊了。
小公主停止啜泣,好不容易才掙脫獨孤敗的懷抱。
她長長的睫毛睫毛還掛著盈盈粉淚,無暇粉嫩的臉上已生出兩朵紅雲,顯得說不出的嬌嗔無限。
她佯怒道:“駙馬,你怎麼變得喜歡吃人家的豆腐了!”
獨孤敗好半天才能說出一句話:“難道你不喜歡?還有,駙馬可是不能白叫的。”他壞壞的笑著。
小公主嘟起小嘴:“你怎麼變了個人似的!”
“你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隻要你還是你,是本公主冊封的駙馬,我都喜歡!”小公主秋水般的眸子發出純潔的亮光,隱隱有眼波流動。
獨孤敗壞壞地笑著:“我說過了,駙馬不能白叫,難道你要我做駙馬應該做的事?”他張開手去摟小公主。
小公主一下跳開,如粉蝶般輕盈。
她的聲音比棉絮還要柔軟:“你真壞!”
獨孤敗早不知把魂兒丟在哪裏了。
小公主發髻上的玉簪反射一縷清冷月光至獨孤敗的眼中,獨孤敗總算清醒了些。
他暗罵自己混蛋。
混蛋最終跟公主坐在階前,一同對著軟軟的秋月。
小公主談了自己的近況,獨孤敗卻似乎什麼都沒聽到。
他的心情很複雜。
此時此刻的他恐怕已不是一個三流高手的對手。
——不要笑!如果換做你,你肯定已不是一個下九流高手的對手了。
這樣軟軟的月,軟軟的風,軟軟的夜,身旁坐著軟軟的人,似乎總該發生點什麼。
小公主嬌聲道:“我冷!”
——她修為破入七重天,早已冷熱不侵。
她其實並不冷。
大抵女人都是如此。一個人時三丈寬的鴻溝可以一躍而過,在男人麵前連不足一尺的裂縫都要男人扶著才能過去。一個人時可以打死一隻野狗,在男人麵前,一隻小老鼠就能嚇得她花容失色,哇哇大叫。
女人因為男人而變弱。
男人因為女人而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