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儀在靜寧宮裏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伊梓軒的身影出現,她差紅兒出去打聽。
沒過多久,隻見紅兒氣喘籲籲地從外麵跑了進來:“怎麼樣?怎麼樣?”陳淑儀急忙迎上前問道。
紅兒稍微調整了自己的呼吸,說:“娘娘,聽皇上身邊的小太監說,皇上臨時決定去昭華殿了。奴婢去打探了一下,原來嫻貴妃在昭華殿設了宴,說是要給沈貴人接風。”
一瞬間,陳淑儀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量,她突地癱軟在地上,臉色發青,一臉的茫然和淒涼。
紅兒趕緊上前去攙扶她:“娘娘,”
陳淑儀揮開她的手,靜靜地說:“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你們誰都不要來吵我。”
紅兒不敢多說什麼,立刻領了宮女太監退下。臨走時,看見陳淑儀那悲傷的神情,紅兒的眼睛裏閃著憎恨和殺氣。
陳淑儀頭枕著軟綿綿的地毯,手腳擺成大字形躺在地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有淚從眼角流了下來,滑過鼻梁滴落在精美的圖案上,綻開一朵晶瑩的淚花。
“為什麼?為什麼我那麼愛你,你卻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辜負我?伊梓軒,你辜負我。”陳淑儀語銀輕柔的自言自語說。
事實上,伊梓軒並沒有辜負任何人,也不想辜負誰,隻是身為帝王,總有許多無奈,這個大概是最沒辦法勉強的了吧。沈傾城那句話是說對:了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韻兒,謝謝你願意陪我。”伊梓軒擁緊嫻貴妃輕輕地說道。
嫻貴妃在伊梓軒的懷抱裏搖頭。
這是一個多事的夜晚,一切都轉變的太快了,所有的人都來不及做好準備,包括沈傾城自己。隻是她不想再逃避下去了,外麵的日子雖然很吸引她,也那麼逍遙自在,可是心裏總有個陰影在那兒時刻提醒著她,畢竟她還頂著貴人的光環。所以,她選擇麵對自己的心,即使要她一輩子獨守深宮,她也無怨無悔了。
窗外的月光,斜照進來,把整個屋子都裝扮的玲瓏生輝,沈傾城沒有點燈,仍月光蔓延在整個空曠的掖挺宮裏。她依靠在窗戶旁邊,看著外麵的月色,想著心裏的那個人,露出了滿足的微笑:“隻要這樣就好。”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竹葉被風吹出嘩啦啦地聲響,沈傾城眼神一厲,一道劍光劃過月光直直地撲了進來。
沈傾城優雅的一個回旋躲過了那道劍氣:“儀貴妃身懷六甲身手居然還如此利落,倒教我有些意外。”
月光下,那襲青衣十分的耀眼:“你也不差,一年不見,進步了不少。”揚揚嘴角,有抹笑在唇邊蕩漾,提起寶劍,再次發動進攻。
沈傾城無奈地笑:“看來,我們這一戰注定避免不了。”
陳淑儀的劍雖然看似招招致命,出手狠辣,可是可幾招下來,她就露了馬腳。沈傾城毫不費力地挑掉她的寶劍之後,搖頭歎息地說:“天底下為什麼總是有這麼多的傻女人?”
被挑掉寶劍的陳淑儀高傲的站在那裏,沈傾城的手距離她的脖子不過幾寸的距離,差一點沈傾城就可以取了她的性命,可好在沈傾城並沒有殺她之心。
“為什麼?”陳淑儀問,仿佛是在對自己也做同樣的問題。
沈傾城抽回手,說:“我跟你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雖然你間接害的我家破人亡,可是我知道那
並不是出自你的本意。大家同為女人,你的心情我都了解,本來我以為我是恨你的,可是這一年來,我經曆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檻。人生本來就是有很多不如意,很多失意的。”
“沈傾城,你不殺我我是不會感激你的。”陳淑儀說。
沈傾城笑:“是麼?倒不如說你是送上門來讓我殺你吧!你以為死亡就是解決事情最好的辦法嗎?這是懦夫的行為。”
“我不是什麼懦夫,我是女子。在愛情麵前,我輸的一敗塗地的女子。”陳淑儀吼。
沈傾城搖頭否決掉她的話:“沒有誰在愛情麵前是永遠的勝利者,愛一個人是要用心交換,用心去感受,去關心他,這樣用心交換的愛情才能得到長久,才識永遠的贏家。”
陳淑儀看著她,疑惑地問:“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我也不知道,可是都已經說了,好歹你也應該聽一點吧。雖然我們做不成朋友,但是我也不希望做你的敵人,畢竟我們之間實在沒有必要劍撥駑張到這種地步。”
陳淑儀盯著她看了許久,然後淡淡地說:“沈傾城,你變了,你不再是以前那個沈傾城了。”
沈傾城輕笑出聲:“每個人都會成長,有屬於自己的道,而我,就是希望有個平淡的生活,日子從容一點就好。其實人生就那麼匆匆幾十年,實在沒什麼好爭辯的。再說,就算爭贏了又能怎麼樣了?又不能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