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道:“讓奴才拿進去吧。”
方妃心中早已起疑,豈會讓一個奴才攔住,遞給身旁宮女一記眼神,那宮女扯著奴才含笑道:“我們娘娘隻是去送茶點,不會妨礙皇上的。”
那奴才犯難,支支吾吾半響道:“這是皇上吩咐下來的,奴才怎……啊,娘娘,娘娘。”
方妃提著食盒已經走進邵陽殿,果然,皇上真在批閱奏章,心中微微一鬆,含笑的走進輕聲道:“皇上?”
皇上抬頭看她一眼,淡聲道:“朕不是吩咐不讓任何人進來麼?”他聲音輕柔,方妃麵色更加柔和,嫣然一笑道:“臣妾給皇上送些差點。”說完將茶點擺好,皇上瞧見皆是自己喜歡的口味,道:“辛苦你了。”
方妃受寵若驚,慌忙道:“不辛苦,不辛苦,這是臣妾的本分。”
“好了,這裏沒你的事了,你且下去吧。”皇上瞧見方妃看著差點,於是道:“還有幾本就批閱完了,批閱完後再吃。”
方妃抑製心中激動,點點頭道:“那臣妾不打擾皇上。”俯身,剛要轉身離開,忽然幕簾後傳來一聲響動,隨即是一女子吃痛聲音。
方妃的麵色刹那一凝,皇上起身幾步走到幕簾後,看著滾落在地的長孫清,歎道:“這麼些年了,你還不會睡覺……”長孫清的身子骨已不像當年,伸著收到:“拉我一把。”
皇上將她扶起,替她抖抖衣衫,斜眼見臥榻不小,她怎麼就好好的滾了下來,長孫清道:“做惡夢了,夢見人家拿到殺我,我連滾帶跑的就醒來了。”
皇上的手一抖,然後抬頭道:“你就和東歌住一起吧。”長孫清點點頭說好,就見皇上身後站在著華貴女子,正是她今日一見二皇子的母親方妃。
方妃自然見著長孫清未戴麵紗下的容顏,隻覺得眼前女子沉若一死寂的湖水,衣著衣衫雪衣透出一些單薄紅塵餘味,最讓方妃留意的便是她清秀容顏下,那一隻金色蝴蝶,巨大的翅膀占據了她整張左臉,也不知如何,竟然帶著三分妖媚,二分詭異。
倘若除去那金色蝴蝶,方妃不免覺得眼前女子太過俗氣,可偏偏那朵金色蝴蝶立即將那女子襯托的如此不凡。
看不出她真實年紀,似比皇上稍大,又似比皇上小,當著對這個女子琢磨不定。
她和皇上似很早就認識,且神態親昵,方妃眼神轉為犀利,長孫清不免覺有些好笑。如今皇上二妃三昭儀一才人,謝謝天剛不久一昭儀為皇上誕下皇長女,皇上和先帝一眼子嗣單薄,長孫清來信勸說了很多次,皇上一概給她丟煙霧彈,最後廉親王歎息道:“兒孫自有兒孫福。”
“皇上,這位姑娘是……”方妃道。
皇上一見方妃未走,沒有的蹙眉不悅,長孫清道:“我是聞夫人。”方妃點點頭:“聞夫人好。”莫非她已經成婚了?那她和皇上究竟是什麼關係?
不過方妃是個識趣的女子,尤其在皇上眼前更會看眼色,朝皇上行禮:“臣妾告退。”
回宮後的方妃仔細琢磨一番,覺得白衫女子身份並非聞夫人那般簡單。身旁宮女道:“娘娘,你若真相知曉那聞夫人的身份,不如去問小數子公公,皇上他伺候到大,一定知曉的。”
“可是,小數子公公素來嘴巴甚嚴,想從中知曉聞夫人的底細,怕沒有那麼容易。”
“哎呀,算了算了,不想了,想的我頭疼。”方妃柔柔太陽穴:“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傳聞中的長孫清已經去世十幾年了,皇上怎麼偏偏出奇給她開個什麼勞什子的生辰宴啊。”
宮女立即神秘兮兮的道:“娘娘有所不知,因為今年,正好是長孫親睹五十歲的生辰呢,皇上一邊紀念著她,所以才開個生辰宴。”
“雖然她將皇上一手帶大,可怎麼也是個宮女不是。”方妃輕蔑道:“而且,我還聽說她是個不檢點的女子呢。跟二代皇帝都有染呢,就連皇上對她也產生曖昧之情,這事情可傳的沸沸揚揚,提起長孫清,那個不知道她的香豔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