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備受著折磨,但卻發現,這很刺激,竟讓我產生微微的興奮之感,我像個戰士,看著對手將我的戰利品奪走,我開始全身充血,想象著自己將如何勇猛地一展身手,這很讓人興奮。
但是很快,我平靜了下來,我意識到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戰鬥。在未想到更周全的策略前,我必須冷靜,此時任何的行為和決定,都有可能傷害到自己。這是不值得的。
為了確認,中途我給他打了個電話,當然,也有戲弄的成分,如果兩人正做得快樂之時,這似乎有些掃興。
手機響了近一分鍾,沒接。
忽感有些惱火,又打,這樣,連續打了三次,都沒接。
我繼續喝著咖啡,默默等著,看著窗外步行街上的行人,來往酒店的車輛,猜測著都是怎樣的人,來酒店是幹什麼的,如此這般自娛自樂打發如蝸牛般爬的時間。
過了大約半小時,電話回了過來。
大概是做完了。
“打我手機了?有事嗎?”他問。
“怎麼這麼久才回,我都打了三遍也不接。”我故意埋怨。
“下部門去了,手機放辦公室了。”
“還在辦公室?”
“沒有,出來了,去一個客戶那裏。”
“哦,沒事,就問你晚上回來吃飯嗎?”
“不回來,要陪客戶吃飯。”
“好吧。”
我掛了手機,突然平靜如雪。
我定睛看了看那輛銀色的奧迪車,還在。
他們進酒店後不久,我專門走到車前,把車牌認真看了看,是他的車,沒錯。
他在撒謊。
晚上我坐在書房裏,對著窗外快要伸進來的樹枝,隨著破窗而入的秋風,將心情梳理了一遍,想了一整晚。
應對思路,是有了。
以我對他的了解,應該沒有,能用錢實現的事兒,他是不會冒險的。
但是,我仍然仿佛聞到腐臭的味道,那些液體浸在床單上的腐臭味道。
想到此時,我隨手拿過窗台上的水杯,舉起來狠狠地朝床上扔去,水灑了一床都是,床單和被子頓時濕了一大片。
昨天他們從酒店出來,進了車裏,打開天窗,兩人相視而笑,是滿足的淫笑,女人還捏了他的臉一把,我站在不遠處的大樹旁,一切盡收眼底。
打濕的床單和被子在我麵前幻化成一種代表物,代表著肮髒與貪婪,我必須將它們清理出我的屋子。
我立刻站了起來,從櫃子裏取出昨天新買的床品。
看著他們驅車離開酒店後,我就直接去了太平洋百貨,一口氣買了三套床品。
潛意識在驅使我,床上的東西,該換了。
我快速扯下打濕的床單和被子,換上新的,一切就緒,隻用了不到十分鍾,我歎了一口氣,看著新鋪好的床,仿佛心裏也輕鬆許多。
我收拾起換下的舊品,以及櫃子裏有的,跑下樓,到廚房找個大塑料袋,拎著出了大門,直接將袋子扔進小區的垃圾存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