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羚,竟然來了。
丁洋和葉妙麵麵相窺,這真是出乎她們意料之外。
秦悅羚臉上薄施脂粉,雖然有明顯掩飾不住的蒼白,可是仍然顯得容顏清麗。在幾個酒店保安和秦冉、秦楚雙雙守護下,鎮定自若地在無數閃動的鎂光燈下走進會場。
記者們都像是瘋魔起來了,不停地將各式錄音設備、話筒往前遞,企圖衝破保安防線。
“秦小姐,請問今天的記招上爆出當年你為情殺人,這事是不是真的?”
“秦小姐,你是真的殺了人嗎?”
“當年的事情是不是別有隱情,當時判的是他殺,請問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她們說的是真的嗎?你是一個殺人凶手嗎?”
“請回答這邊……”
秦冉用力握拳,忍住想打人的**,不斷地粗魯地將伸到麵前的話筒拍開,動作毫不留情。秦楚用手環繞著堂姐瘦了一圈的肩膀,堅定地用身體護衛著她,俊秀的臉上怒容不止,眼神直直地盯視前方。
葉妙!這個女人果然是個禍害!
丁洋略有不安,在椅子上麵挪動了幾下。葉妙卻整個人精神一振,雙眼中帶著一種奇怪的興奮光芒,躍躍欲試像是想也跟著衝過去質問,又伸長了脖子去看秦悅羚的臉。
說是從容,不如說現在的秦悅羚的臉上是一片空白,不帶任何表情。在葉妙眼中,這已經足以取悅著她。
終於,她將那張總是在微笑,像是沒有任何事情值得恐懼的臉打垮。
“請大家安靜和暫且等待一下,我今天既然來了,就肯定會給各位傳媒朋友一個交待。”直接走到丁洋和葉妙麵前,秦悅羚轉身麵對記者們,鎮靜地開口。
聲音不大,卻像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魔力,漸漸讓喧嘩平靜。
這次先停止的卻是一些年輕的記者,他們仿佛被眼前的女子折服,開始願意耐心地等待一個說法。反而是之前很有顧慮的一些老牌記者,因為聞到了這次新聞的價值,就像是猛獸遇上了血肉一樣,不肯罷休。
而秦悅羚說完了那句話後,不管誰再爭問,也不再開口,隻是誰的聲音比較大,就淡淡地看過去一眼。
慢慢地,會場的秩序開始平複。
酒店方麵也安排了公關經理協助,見機不可失,馬上開始控製好麥序和音量,努力讓接下來的對話更趨正常。
“所有的事情在法上走不脫一個動機和證據,在人們的認知裏也掙不開一個合情合理。今天兩位指責我當年殺了人且迫害了你們本人或者親人,而剛才兩位對記者朋友們所說的話,我也在外麵聽到了轉述。
請問,當年我為什麼要殺人?”
秦悅羚聲音不急不徐,葉妙一怔,正想編些話頂上,就聽到邊上的丁洋冷笑:“因為什麼?不就是因為那個男孩強-暴了你,你因為擔心丟人現眼,氣不過就殺人泄憤了唄。你現在走出來想撒什麼謊?說什麼證據和情理,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幹過的好事自己心裏明白!”
又是一片嘩然,這可是之前沒有說過的戲碼。
不是說秦悅羚個性凶狠,所以死者江皓受不了她,要和她分手導致了報複嗎?怎麼現在又成死者強-暴了秦悅羚了?
閉上眼睛,兩秒,又張開,秦悅羚的聲音中的輕顫隻有在她身邊的秦家兄弟聽見,其他人隻是聽到她響亮而堅定地說:
“是的,當年我的確是被江皓強-暴了。可是這沒有什麼值得丟人現眼的,我是受害者,我害怕過、傍徨過,可是我並不覺得被強-暴了是一件理虧的事情。”
對整個沸水般的場麵視而不見般,她徐徐呼吸,繼續往下說:“有些事情,既然發生過我就不會否認。可是我的父輩親人卻萬萬沒有像兩位今天所說的那樣,去對兩位或是你們的家人進行迫害。”
呼吸的頻率轉深,秦冉和秦楚咬著牙雙雙穩在她的身邊,給予她支持。
秦悅羚做好準備:“關於江皓,他的確是——”
“他的確是我殺的,因為他侮辱了我最愛的人!”大門被推開,隨著一聲反彈的巨響,還有一把男性的大喝。
所有人目光移向大門口,那兒衝進來一個大塊頭的男人,目光灼灼,眼中的焦點隻有站在人群中那個他似乎已經尋了一生的女人。
那是丁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