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丁洋並沒有聽丁澈的,安安生生不去搗亂,反而是隔三岔兩的就會跑到他們家,去挑這挑那的麻煩。
一會說秦悅羚沒有做妻子的覺悟,家務事都請阿姨和外務來做,一會表示秦悅羚的生活習慣太過奢華,總有一天會把丁澈吃光吃盡。後來更是幹脆說,一個女人最終的責任就是持家生子,秦悅羚應該好生辭了工作呆在家裏,讓丁澈無後顧之憂。
因為每回秦悅羚都沉著如水,不氣也不惱。她直接提的要求或需要什麼,秦悅羚大都都會做到。她挑的意見和牢騷,如果是不想做的,就算丁洋直接站在秦悅羚麵前叭啦叭啦地說,秦悅羚都可以一直笑著點頭傾聽,手邊幹著自己的事。然後等她說累了,再遞上一杯茶自己回房間。
丁洋氣不過,每天變著花樣折騰,不過總討不了什麼好處。
她堵氣說秦悅羚這樣亂花錢,心疼弟弟吃不下阿姨做的飯,阿姨來時諸多指揮挑剔,秦悅羚就和阿姨說以後隻需要做她一個人的飯。到了吃飯的時候,秦悅羚就將阿姨買回來的菜放到廚房裏,笑著對丁洋說:“大姐,我做的您吃不慣,這有菜和米,餓了別客氣。”
她說女人要持好家,秦悅羚就告訴她希望能學習一下,特地放了阿姨一周假在家裏看著。
於是那一周丁洋把那喏大的家整理得幹幹淨淨,別說,那麼大的房子要天天打掃還真的累。
而秦悅羚則一直笑嘻嘻地在邊上觀察,末了到了一周之後,麵帶遺憾地告訴她:“大姐好厲害,我覺得我還是沒有這方麵的才能,還是努力賺多點錢減輕阿澈的負擔比較實在。”
丁洋那個氣啊,可也沒辦法,你讓秦悅羚做家務,她擺弄幾下一臉無辜地說不知道怎麼做,丁洋就隻能上去親手示範,示範幾下,活也幹好了。
再讓她做,她還是做不好。
秦悅羚是真不會做嗎?那也不見得,可是她臉上的神情是那樣抱歉那樣無辜,對丁洋的責罵也是點頭稱是,絲毫不以為意。
對著丁澈的倔強和不馴,丁洋可以冷嘲熱諷刺激他,可是對著一個你怎麼說她都像聽不懂也不以為意的人,丁洋發現自己沒有辦法。
最後,丁洋出了絕招,把陳桂香也推到秦悅羚麵前。
果然在看到陳桂香時,秦悅羚那向來完美的笑臉崩了崩,她還記得在北海道那次……這個要自己管她叫香夫人的女人,此時收起了那臉囂張和張揚,老老實實幹幹淨淨地跟在丁洋身後。
那時她是怎麼說的?為了未婚夫去學習當一個完美的準新娘。
丁澈是怎麼說的,他家大姐反對他娶自己,因為是希望他娶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那時莫名其妙的打量和敵意,還有為什麼會讓她去那個新娘學校,真的是巧合嗎?
秦悅羚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的巧合。
她在打量這個完全不一樣氣質的“香夫人”時,陳桂香也在偷偷地打量著她。這時陳桂香心裏是得意的,同樣的她也想起當時在北海道時的情景,有一種看著你拿我怎麼辦的心態,反正自己有丁洋在撐腰。
再怎麼有家世有完美的外貌和能力,你也不是被丁澈家裏承認的媳婦。
有一種終於勝了一回的得意感,微妙地在陳桂香心裏流轉。
“這是阿香,從小是和阿澈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和我是有過命的交情,你不會不歡迎?”丁洋緊盯著秦悅羚問,似乎自己帶了個人過來住幾天這事再正常不過,就看著秦悅羚的反應了。
看著眼前這兩個明顯心懷詭異心思的女人,秦悅羚淡笑:“是姐姐的朋友就請姐姐招呼,這兒客房很多。”
然後,轉身進入書房。
房內的秦悅羚神情是嚴肅的,坐著發了好久的呆。這時距離丁澈去了美國已經三周,他每天都會來一通電話,差不多也是他會來電的時間了。
很多事情,秦悅羚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安排查這事的人一直沒來消息,沒有消息就是代表這事不尋常。如果丁洋的背景十分普通,多半最多一周就會把她從出生到現在的資料,詳詳盡盡地放在秦悅羚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