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小子,你還不明白這事會有什麼後果嗎?”秦重很無力,他把秦冉叫來前就已經順著記錄,找到當年門口值勤的警衛兵。幸好那人還留在軍中,已經是一個基層幹部沒有複元歸家。
據警衛兵回憶,當年是有一個鄉下婦女來過,口口聲聲喊罵耍潑,秦家出來處理的,正是這位秦家二少爺。
人是秦冉拉走的。
可現在,把話都挑得這麼明了,這二小子果然夠二,咬緊牙關就是不鬆口。
不同於肖亞的冷靜理智,這次秦重老爺子對上自家孫兒時卻是無功而返。他那叫一個氣啊,可是他必竟不是肖家那火爆老頭兒,做不出來用拐杖往狠裏掄的架勢,硬著威脅秦冉卻是有過叛家不歸的前科,不見得會有多大的用途。
其實長輩對上小輩,無法就隻有幾道板斧可用:1、權勢壓人,你小子還得倚仗家裏的,就給我乖乖聽話;2、曉之以情理,期望對方思路清晰思想純正,懂得你的一片苦心;3、責任孝義,小輩尊重且尊敬長輩,自動自發出於關心不舍得讓長輩動氣,從而順從服軟。
現在的秦冉呢,是個自己開診所的牙醫,秦家就算家世顯赫,他從多年前就已經極少再去沾光滔份。
情和理,他又似乎有著和其他孫兒不同的怪異,要不怎麼個個懂事,他偏走上了這麼多年的半歪不正的路子,跟著韓蓄那個魔幛混了去。
秦重現在唯一可以仗賴的,就隻有秦冉對自己的尊重和長久積壓下來的懼敬,可這次偏偏也失了靈。
秦冉離開後,秦重自個兒在書房裏悶了半天。
秦家最疼秦冉的人,不是他的父母而是秦重的老伴,這第二個孫子自打十年前叛逆不招家人待見後,秦奶奶一直盼著孫兒能有天歸悟秦重和家人能對他另眼相看。這天秦冉在書房裏呆了老半天,最後又自個兒走了,秦重連出來露個影兒都沒有,秦奶奶心裏鬧嘀咕了。
這爺孫倆,莫不是又強上了?
末了等秦重從書房裏出來,仍然是顯得心事重重,卻在她關心地迎上詢問時,眼光複雜、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看來,孩子當中,二小子倒是個真真信得過的好漢子。”
不管今天秦冉再混,那份對堂妹的維護和堅忍,還是讓秦重感觸良多。
當年偷錢,叛逆,混世……如果的確是因為那件事而不得不受製,也難為他了。
“丁澈!”拳頭帶著些微的風聲,伴著後到的一聲低吼,本來十拿九穩的一拳,卻還是險險地從後擦臉而過,落了空。
丁澈剛送完秦悅羚上班,走到自己的車邊,雖然低頭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可是身體的本能還是發揮到了極致。一側身避過落空的拳頭,再手一抬格擋住對方因為拳頭出空而橫掃過來的動作。
手在擋住的瞬間迅速抓住對方,一看,那張怒氣朝天的臉,可不是秦二秦冉。
原本斯文俊秀的書生臉已經被恨意和怒火扭曲,連眼鏡也隨著咬牙切齒的動作而微顫。
丁澈想不出又哪裏得罪他了,雖然說本來兩人就互相不待見、看不對眼,可是近期又沒發生什麼過不去的大事,值得秦冉跑來秦悅羚公司下伏他嗎?
左右迅速張望了兩下,丁澈確認現在諾大的停車場內這一層,暫時隻有他和秦冉。可是這不代表一會不會來車,或者有人會下來拿車看到,他將還在使勁的秦冉略略用力壓製,壓低著聲音帶著隱忍的怒氣問:“你發什麼神經?”
同樣壓低了聲音,卻字字帶恨,秦冉緊盯著他怒張著一口白牙,似乎想將他皮肉咬下般:“你***拿那事威脅秦家嫁人,這八年怎麼沒見你死在裏麵一了百了,生生讓你出來禍害!我告訴你,別想對小羚對什麼歪腦心思,你要敢傷了她我做了你!”
丁澈的眼睛眯起,唇邊掛起一抹冷然的弧度。
秦冉又狠狠地掙紮,他現在隻想對這張臉訴諸暴力,他不想去探究丁澈笑容背後隱藏著什麼樣的心思。
他不是開玩笑的,如果傷了秦悅羚,他拚個魚死網破也要毀了丁澈。
隻是,毀一百個丁澈也賠不回他心裏的寶貝。
丁澈唇邊的笑容越發不屑,對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