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秦悅羚是訂了家附近一家雲南菜館的房間,那兒環境和出品都不錯,離他們家不用開車,走過去十分鍾的路。她在就餐前一個小時去敲了丁洋的房間門,這之前她和丁澈已經在客廳看了一部電影了。
按丁澈的意思,他們在客廳候著,到點叫丁洋就是了。
秦悅羚是女人,不敢荀同他的觀念。知道再麻煩也得招呼好了,細心妥貼才能盡可能地讓原來已經心懷不滿的丁洋挑不出毛病來。
隻是告訴丁洋晚餐的安排時,還是得到了很不愉快的一句:“幹嘛要在外頭吃?你當他女人的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自己做多省事,又幹淨又省錢,要都這樣持家金山銀山都得吃崩,男人在外頭賺錢多不容易。”
丁洋板著臉,冷冰冰地諷刺著。
等了這大半天的,終於找著了一樣能讓她發泄的事,而且自認為理直氣壯、名正言順的完全不怕對方認為是在故意找砸。
秦悅羚的笑容有片刻僵持了,心裏有些不太舒服。熱臉貼了冷的還是小事,主要是源於在她的世界裏,並沒有男人賺錢女人花錢的概念。
脾氣再好修養再到家,也是原則上的顛覆,心念急轉之下臉色瞬間又回複如常。
她暗自深呼吸,提醒自己可能所處的環境不一樣。在丁洋的認知裏,可能還處於男人在外賺錢,女人操持家務這樣的概念而已。
所以她也隻是讓自己失神了很短的一、兩秒。
隻是笑容慢慢地斂了,淡淡地語氣用上了對一般人般時的調子:“那菜館上次丁澈去吃時說了味道不錯,酸酸辣辣的開胃得很。他說還記得他小時候一家人吃飯,大姐您最愛這樣的口味。”
停頓了片刻,她維持著唇角勾起的禮貌微笑模樣,看丁洋一時沒有接口又繼續往下說:“平時我和他倒常在家裏吃,今天想著大姐您來了,希望能讓您吃得舒暢而已。”每天都有阿姨上來做飯和收拾打掃,秦悅羚和丁澈倒真不是常在外頭開夥的人。
“不必了,一想到我弟弟賺錢辛苦,我就算窩在家裏吃個方便麵也比在外頭揮霍的強。”丁洋態度卻依舊強硬。
丁澈剛好出了陽台抽煙,一拉開客廳的落地玻璃門進來,正好聽到丁洋這**的一句。
他剛想問這又是怎麼了,卻聽到秦悅羚輕輕鬆鬆地接口:“既然是這樣,本來就是想著讓大姐您吃得舒服才訂的餐廳,如果大姐覺得在家吃麵更合心意的話,那晚上就吃麵條。”
這話一出,丁洋和丁澈都愣了。
秦悅羚整個人都表現得很放鬆,既沒有生氣的跡象,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她語氣平和語調平緩:“隻是我們家向來沒有泡麵,煮的麵條成嗎?如果大姐您愛吃泡麵的話,要不我現在出去買也可以。”
丁洋本來希望看到秦悅羚生氣或難過的樣子,這下全落了空。
眼睜睜看著秦悅羚說完那話後,又迎向從陽台進來的丁澈,笑得從容:“阿澈,你晚上也吃麵條可以不?”聲音裏一絲敗興的意思都沒有,再認真不過了,像是丁洋果然提出了一個絕世好點子,解決了她的難題。
“不用了,煮的麵條就好。”丁洋氣衝衝的聲音響在秦悅羚身後,都快可以聽到鼻子噴氣的聲音了:“我不太舒服,回房裏歇著了,一會麵下好了叫我就成。”
“嗯,”秦悅羚居然也點點頭,指著電視櫃上麵左邊的櫃門說:“那有藥箱,大姐如果難受了別撐著,得吃藥。”
丁澈聽了這話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幸好最後用力抿了抿唇,才沒讓丁洋更下不了台。因為秦悅羚向來有亂吃成藥的壞毛病,所以家裏的確是藥品齊全的。
丁洋那個氣啊……
秦悅羚進了書房,丁澈尾隨,看她對著電腦敲了一陣,然後十分認真嚴肅地盯著看。
他走到她身後環著她的身子,帶著歉意地親了親她的耳際,眼光移到筆記本屏幕上,呆了兩秒。
google上大大的搜索結果:如何下好麵條。
“我來做就好了……你何必上網搜?”他忍著笑建議,心裏暖洋洋的,想起那天的西紅柿炒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