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快就化掉了,這麼多的雪,快得有點離奇。
我將薇葬在了這裏,我想這裏有這麼多的希熏花陪著她,她一定不會寂寞的。
人來到了這個世上,手裏總捏著回程的票,或許人的一生都是在尋找回去的路。隻是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去。
但我知道我是乘坐著查理搞來的船離開了這原本聖潔的大陸,如今這裏變成了人類的惡夢。
“這幾天你一直魂不守舍的,我還以為你的意識處於遊離狀態了。”查理首次見我出現在甲板上,此時他正穿著一件短褲帶著太陽鏡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
“我隻是帶她出來曬曬太陽?”我用無法轉逝的濃濃的憂傷的眼睛看著他。
“哪個她啊?”查理摘掉太陽鏡坐起來問道。
我用手托出了一盆瘦弱的希熏花。
“切。”查理帶上太陽鏡躺了下來,並將頭扭到了一邊。
我走到船舷邊,注視著幽藍的海水,沒有說什麼。
南極的冰原化成的水注入了海洋裏,隨之而來的是各大洲海平麵的上升,地勢低的地帶都被淹沒了,而那裏都是些發達的沿海城市群落。整個歐洲大陸變成了支離破碎的群島;美麗的巴厘島和馬爾代夫變成了過去;而可憐的日本成了沒有國土的國家,他們的政府和人民在西方列國之間流竄著,受盡了白眼。
經過這次事件,人們依舊狂熱的填海造陸著,殊不知這樣會加速他們的滅亡。
生存地的縮減加劇了人類對食物和資源的需求,當供需遠遠達不到平衡的時候,矛盾就會轉化為衝突,當衝突不能得到有效的控製時,就會演變為暴動,很快暴動就升級為戰爭。
大大小小的內戰和國與國之間的搶地盤將整個地球渲染得熱鬧無比。存儲在武器庫裏的軍火此時不用可能再也沒機會用了。
我散漫的遊蕩在街上,四周那些腳步匆忙慌亂的人們與我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嘎!”一輛阿斯頓馬丁的ONE77跑車停在了我的身邊。
“梅西,你在這幹嘛呐?”熟悉的聲音從打開的車窗裏傳了出來。
“現在資源這麼緊張,你還開這麼燒油的車啊?”
“嘿嘿,資源緊張,那隻是說給窮人聽的。”
我沒有理他,向四周看了兩眼,繼續我的散步了。
“薇,她已經死了!”查理從車裏鑽了出來。
我雙肩為之一沉,但沒有停止腳步。
查理追上來,拉住了我的肩膀。
“之前,我以為易莎蘇已經死了,沒想到她卻以薇的形態一直活著,現在她沒死,她一定以另一種形態活著。”我幽幽的說道。
查理緊緊拉住我的手變得無力了,我順勢掙脫了他的手。
我剛要邁步,一個黑影從空而降,落地之後收起了黑色的羽翼。
是哀歎者。
“你想要做什麼,不怕被這些人類看見嗎?”
“他們命都快沒了,給他們個驚詫也沒什麼。”哀歎者擺出個無所謂的姿態。
“嘿嘿,這可不像你的行事風格。”
“明天,不一定還活著,怎麼會講究這些?”他偷偷的瞄了我一眼,想看看我什麼反應。
“你整天飛來飛去的,會有誰動得了你?”
“哎,自從你消滅了那個封印高所的守護章魚,同時也解除了你的能量封印,這樣你與天堂的契約徹底銷毀了。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平衡就被破壞了,馬上就會麵臨一次大洗牌,你所看到的地球隻是個開始,接著我們都會被卷進去,所以現在隻能靠你了。”
“靠我,怎麼做?”
“靠你強大的能力維持平衡就行了,但現在具體怎麼做我也不知道。”
“你怎麼不讓天堂去做,他們不是有能力封印我們三眼族人的嗎?還有那個地獄,他們不也挺厲害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