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望了望在遙遠迷霧中的高所,那個我曾經的神殿,如今卻籠罩在陰霾的淒涼中。
我緊步跑了過去,並趕上了同向途中的薇,她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怎麼了?你好像這一路上都挺不對勁的。”
“我感覺這像是個陷阱,裏麵似乎有個巨大的陰謀。”她的雙眼警惕的掃視了一下四周,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來這裏的目的呢。”
我停住了腳步,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她見我停了下來也停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你來這裏的動機啊。”
她迷惑的搖搖頭。
這亙古的密洞,居然讓我們無意中闖了進來,這不能不說是個陰謀,著像是一切都計劃好了的一樣。那這幕後的主使者是誰呢?
不過,還能有誰呢?
我望了望四周,似乎沒有別的選擇,隻能這樣一路走下去,最終或許會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們一路向高所走去。沒想到,這裏由於封印的保護所以一點變化都沒有,甚至連我以前玩耍的小土坡都沒有一點的改變。
再次踏上長長的坡階,穿過六道石砌的輪回門,空間裏沒有直射的光線,正給這一切迷上了一層頹廢的色彩。
似乎是很久沒有生氣的原因,前麵整塊巨石鑿成的大門上布著一層淺淺的蜘蛛網,如果不是迷離的光彩,我還不會看見。
我輕輕的拂去門上的蜘蛛網,剛要推開高所的大門,這時這片隱秘之地的地麵開始強烈的震動起來。
這隻是開始,四周廣袤的土地上升起紫紅色的魔法陣,看來我似乎觸動了什麼魔咒的開關。
恍然,我暗罵自己是個白癡了,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那又怎麼會有蜘蛛和蜘蛛網呢。
那陣紫紅色的光芒閃過,那些四處遊蕩的三眼族人像是有了知覺一樣,他們靈活的擺動了一下肢體後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他們怎麼能動了。”薇薇無意識的問道。
“似乎是什麼魔法陣被啟動了。”
“是什麼魔法陣啊?”
“我哪知道啊,不過這不像是件好事。”
那些能自由活動的族人紛紛開始尋找稱手的武器來。
一切像是有預謀的一樣,三眼族人像潮水一樣衝了上來。
“我們該怎麼辦?”薇無措道。
“進入高所,在關上門啊。”
飛快的衝進高所裏並死命的抵上了石門之後,我們重重的喘了一口氣。
狂暴的人群將能量直接施加在了巨石門上,並間接的轉價給了高所,所以整個高所都不斷微微的晃動起來,不時還有些沙石從屋頂灑落下來。
昏暗的光線從屋頂的天窗射進更加黑暗的空間裏,像是一把劍刺入了迷茫的混沌中,不過它並沒有刺穿,它的前端漸進的融入了屋子的黑暗裏。
我和薇並力合上門拴後開始打量起四周熟悉的景象來。
沒有一絲生氣,一切顯得空曠淒涼。
大廳中央的泉池裏的水也不再自行遊動,變成了一灘死水。
我掏出那把刻滿了十字印記的匕首,每一個十字就是一個惡魔的封印,裏麵藏著強大的邪惡力量。而我卻要將裏麵自己的能量給釋放出來,那到底該要怎麼做呢?
或許是屋裏太暗了,薇點燃了牆壁四周的火把,幽幽的火光照亮了上麵的浮雕和三眼文。
忽然我有種遊故地的衝動。
拿起一根火把,我走進了大廳左邊的長廊裏。
“你要去哪?”薇問道,語氣中似乎有一絲害怕。
“我轉轉。”我頭也不回的隱入了黑暗裏。表麵上看著她裝作冷漠的樣子,其實還是驚慌的,我微微翹了翹嘴角。
走到石柱長廊的中間,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了看那扇半掩的門,那是廚房的門。
我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停在了那壁櫥下。想想以前我攀上烤爐打開壁櫥的情形,嘴角不由得一笑,隻是笑得有些淒涼。
我打開壁櫥,從裏麵取出一個瓦罐。揭開封蓋,我聞了聞,依舊是那樣的令人懷念。可能是這裏的封印的緣故,連細菌都進不來,所以裏麵的花蜜飴糖沒有一點的變質。
“那是什麼?”薇不知是什麼時候跟了進來。
我將瓦罐遞到她的麵前。
她皺了皺眉頭看了看瓦罐,又看了看我。
我夾起一塊飴糖塞進了嘴裏。
她將信將疑的也夾起了一塊,“能吃嗎?”
我喉嚨咽動的聲音應該是最好的回答。
她將飴糖放進嘴裏嚼了嚼,臉上的表情立刻發生了變化,仿佛是表麵的一層冰發生了融化。
我還從她的眼神了讀到了很多,而最重要的是那個眼神如此的像易莎蘇!
“這種味道好熟悉啊,這是什麼啊?”
“這是我送給你的希熏花的花蜜製成的飴糖。”
“為什麼,我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呢?”她的這句話像是自言自語的。
我依舊盯著她的眼睛。期間,她的心理應該發生了幾個重大的轉變:她似乎猜出了一種可能性,但接著她又堅決的給予否定,但很快她又變的迷茫,慢慢的她又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從瓦罐裏又取出一塊飴糖,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它放回了罐子裏。
“你還想要逃避嗎?”
她一愣,問道“逃避什麼?”
“逃避一個事實。”
“不可能的,她不是我,我也不是她。我和她根本就不一樣。”
聽到她這樣的回答,我也證實了先前預想。
“但事實呢?”
她搖搖頭說道:“我無法將她的記憶硬融入到我的記憶中去。我無法承認自己沒參與過的事情,真的是屬於自己的記憶。”
我攤攤手,想讓此事告一段落,因為我們來這的目的不是這個,而且我們的時間似乎也不多了。
“因為,我無法相信那些事情是我和你發生的,我隻覺得是另一個女人跟你發生了那段過往,而我隻是個被告知者,而不是參與者。”
我停止了動作,看著她的眼睛。
“我感覺到你隻愛著她的一切!她的情感,她的習慣,還有她的喜好。我不喜歡吃飴糖。”她後麵的一句聲音變得很小。
我的眼神變得分外憂鬱:“不,她也不喜歡吃飴糖。”
“你騙我,她的記憶裏分明是……”
“不,隻因為我愛吃飴糖。而且你一直在解讀著我跟她在一起時的那段記憶。”
她的表情變得很慌張,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心理避外的那層保護破裂了。此時,我隻想要上前抱住她。
她搖搖頭跑了出去。
我無奈的將瓦罐放回了壁櫥裏,但隨後房間外的一聲巨響將我的神經拉緊了。
一隻巨大的章魚手臂將薇從門外頂飛了進來,巨大的力量將薇胸前防護的冰牆給擊得粉碎。
我順勢接住了薇,但強大的慣性將我們掀飛了起來。
放下懷裏的薇,我才發現她已經暈過去了。
長廊外,一個巨大的章魚懸浮在空中,它那無數的觸手企圖通過長廊的門柱伸進來。
我飛快的抱起薇逃出了廚房,但那些觸手仿佛又嗅覺一般,瘋狂的蔓延著一路跟了過來。
雖然薇的體重並不重,但已是個平常人的我要抱著她做全速跑又能跑多快呢,而且那章魚的觸角伸的挺快的。
眼看那些四麵八方的湧來的觸手就要抱住我了,一個人影飛快的閃到了我的身後,隻聽一陣到金屬切開堅硬皮肉的聲音後,漫天的殘碎觸手紛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