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哲愣了一下,看著慕容芊,表情有些尷尬,他和紅玉的事,在慕容芊印象裏應該就僅僅隻是認識,但是,司馬強知道的要多,而且,——他停了一下,頓了頓,說:“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代我向紅玉問好。就說我原本要去看她的,隻是有公事要處理,改日有時間再說吧。”
慕容芊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帶著自己的奴婢走開了,一絲淡淡的、漠然的微笑在唇畔閃過。紅玉,多麼熟悉的一個名字,她剛剛嫁給司馬哲的那夜,司馬哲喝多了,喝醉了,抱著她,一疊連聲的喚著‘紅玉!紅玉!’,叫得那麼傷心無助,她怎麼可能忘了呢?
阻止慕容雪嫁給司馬銳,並不全是因為讚同父親的意思,而是不想讓自己的小妹和自己一樣。隻能嫁給一個心中隻有醉花樓的月嬌,每日裏遊戲於花叢間的男人,她希望自己的小妹能嫁一個對她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司馬哲對她確實相敬如賓,但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乏味的,她隻是在履行一個妻子的責任,他也隻是給她這樣一個名份,卻沒有給她任何的感情上的投入。
看著躺在床上的紅玉,慕容芊臉上帶著憐憫之色,原本那麼美麗端莊一個女子,如今竟被病痛折磨成如此模樣,臉色蒼白而憔悴,沒有一點生氣的模樣,眉頭緊皺,嘴唇幹裂。
紅玉衝著慕容芊虛弱的一笑,說不出話來。
慕容芊看著站在一旁的司馬強,溫和的說:“原本你大哥是要一同來的,其實他到是想在我之前就過來的,大概是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公事要辦,正巧遇上我,就讓我轉告一聲,胳他有時間再來看望紅玉。”
說這些話的時候,說者似乎是無心,聽者卻是確實有心。
司馬強心裏頭的猜疑又多了一分。以他和司馬哲的舊事,司馬哲應該是不會再來二太子府的,可為什麼竟然會來?而且還是趕在慕容芊之前,見到慕容芊之後就說有公事不來了,還說是來看望紅玉?紅玉這個名字豈是他司馬哲可以稱呼的嗎?
難道紅玉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紅玉看了一眼慕容芊,心中驚跳一下,這個女子,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但看慕容芊的表情,應該是不知道自己和司馬哲的舊事,當年太後是快刀斬亂麻,朝中是曾經有傳聞說紅玉原本是要嫁給司馬哲的,可卻嫁了司馬強。但是太後封了口,幾乎就沒有人知道了,更何況當年以她是庶出的身份,太後也不是太滿意讓她做司馬哲的妃。
“謝謝大嫂關心。”紅玉虛弱的說,表情看起來楚楚可憐。
慕容芊歎了口氣,“怎麼會如此呢?不過是劃破一點點,就會變成如此模樣。隻是聽太醫說,紅玉讓麗妃娘娘的一個丫頭給劃傷了手背,怎成了這個模樣?”
司馬強歎了口氣,不知說什麼才好。是麗妃的丫頭劃破的,可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劃痕,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似乎有點太過嬌氣。
“可能是她一路勞頓,沒有好好休息,如今身子虛弱些,所以如此吧。”司馬強客氣的說,對麵前這位大嫂,他還有著起碼的尊重,慕容芊不是一個多事的人,一直有著不錯的口碑。
慕容芊輕輕點了點頭,溫和的說:“那要好好的休息,不曉得是何種原因,可請太醫仔細看過?”
“看過了,太醫們給了藥,囑咐她好好歇息著,過些日子看看再說吧,再有一二日,我們就要回邊關,那兒離烏蒙國甚近,烏蒙國以藥材出名,去了後應該可以找到病因,好好醫治。”司馬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臉痛苦之色的紅玉,口中說。
“這樣呀。”慕容芊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什麼,說,“你這一說,我到是想起一個人來,你不是說是讓麗妃娘娘的丫頭不小心劃傷的嗎,麗妃娘娘本就是烏蒙中的公主,她手中應該有合適的解藥,不如請她過來看看?”
“她已經讓那個丫頭來過了,叫小五的,剛剛走了,給上了些藥,紅玉說,用了藥,痛就輕些。”司馬強微微咬了下嘴唇,輕聲說。
慕容芊點了點頭,說:“如此甚好,這個麗妃娘娘與你原是舊時相識,這個忙肯定會用心幫,隻要紅玉妹妹可以痛得輕一些,有些事就不那麼在意吧,她畢竟是父皇的妃子,任性也就由她去吧。”
司馬強無言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