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還能造東西?他不是飛船嗎?”
“能造東西,對於像老爺和藍盒子這樣的塌底駛都隻是小兒科,哈哈,他們的能耐大著呢。”師傅突然發現如意起子開始閃起紅光。“發現他了。”
約翰史密斯在倫敦小城的街角上漫無目的地奔跑,突然累得癱倒在某條暗巷。
“你還好嗎?”一隻白皙的纖長玉手緩緩伸來,撫摸著大汗淋漓的史密斯。
“是你?”史密斯紳士抬頭一看,發現是昨天在公牛酒館被他吻過的那個富家小姐。
“是我,”女子露出潔白的牙齒,綻放出花一般的笑靨,“昨晚怎麼沒來找我?”
“因為我深知自己無法配得上你,一個平凡的窮小子居然想吃上天鵝肉?嗬,我真是不知廉恥的可笑。”他又開始了自己一貫的演技派風格。
“誰說你配不上我,”女子用手捧起他那俊俏美麗的臉龐,“眼神裏帶著滄桑孤獨,你是第一個敢這樣當眾吻我的男人。”說著,她拉起史密斯的手,向暗巷盡頭走去,穿過牆邊泄出的一股股白色煙霧,史密斯發現一輛裝飾華美的皇家馬車呆在那裏。
“走,我帶你去哈特福德莊園。”
“師傅,在哪兒?”
“這兒,”師傅遞給程程如意起子,上麵是紅寶石閃過一串時空坐標參數,目的地顯示的是,“哈特福德莊園。”
“那兒好像還蠻遠的。”程程看著說。
“是,我們得換個交通工具了,”師傅走進綠箱子,不一會兒便出來了,駕著輛造型古樸的清朝馬車。“我有跟你說過老爺有個養馬場嗎?”
“那咱們走吧。”程程興奮地跳上了馬車。
“等一下,”師傅從兜裏掏出金紋玉簪,往綠箱子指了一下,綠箱子唰地消失了。
“我把老爺定位在所有事物後一秒的時間點裏,暫時能保護他的安全。我們走,駕!”
女子和史密斯來到莊園裏的房間內,開始互相對視起來。
“我叫約翰史密斯,你呢?”
“伊麗莎白?都鐸。話說你認識我嗎?”
“不認識,伊麗莎白都鐸…”紳士回過頭皺了皺眉頭,“隻是…伊莉莎白一世,於1558年11月17日至1603年3月24日任英格蘭王國和愛爾蘭女王,是都鐸王朝的第五位也是最後一位君主。”他喘了喘氣,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
“你還是知道我的,”女子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史密斯的胸膛,笑了笑,
“難道不怕我砍了你的頭嗎?”
“能死在美人懷裏也是一種甜蜜的涅磐,”史密斯紳士試圖忘卻剛剛發生的一切,盡情享受此刻的歡愉,於是一把將女子擁入懷中,“即使你是女王陛下。”
他們倆又一次相互對視,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然後吹熄了桌上的蠟燭。
“籲——”伴著師傅的喝止聲,駿馬的鬃毛在烏雲密蓋的天空下飄揚起來,帶有一絲悲壯的色彩,“到了。”
“咱們走。”
甘程程和師傅分別從兩頭走了下來,然後往那個陰鬱森嚴的莊園走去。
“師傅,這個哈特福德莊園有什麼曆史呀?”
“所以說你得多讀些曆史書才行,”師傅拿出如意起子戳了戳程程腦袋,“這個哈特福德莊園,當年,哦…應該說是去年的這個時候,是女王伊麗莎白一世被群臣擁戴的地方,呐,你看那棵橡樹…”師傅指了指莊園裏一樁枝蔭如蓋的橡樹。
“史密斯你看那棵橡樹,去年的那個平常日子裏,我正在那裏看書,結果一群老臣們便出現在我麵前,說是讓我當女王。可是成為一國之君是有代價的….”她悵然地望著橡樹,“我失去了愛情。”
“伊麗莎白成為女王之後,原本毫無聯係的古老大陸被她牽起,帝國的版圖也因此日益雄壯。還有一點,很值得人配服的是,”師傅上前摸了摸這棵蒼老的橡樹,“她為了這個國家失去了愛情,成為了曆史最為著名的童貞女王。”
“那得多偉大呀?”程程思考著,望向了莊園古堡的窗戶,“師傅…”
“怎麼啦?”師傅隨著她的方向望去,“博士和女王?!”
“怎麼莊園裏有人來?”伊麗莎白緊張地把床上散落一地的衣物重新穿戴整齊,然後摸了摸史密斯的腦袋,“你乖乖在這,我去解決。”
望著伊麗莎白遠去的倩影,約翰戴起了地下掉著的波樂帽,穿上大衣,偷偷地準備從古堡的後門開溜。
“管家,那班侍衛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人可以擅闖莊園的大門?”伊麗莎白便整著衣服邊變換著尖長的腔調叫喊著管家。“管家?管家?”
“哦,小姐,”一個兩鬢白發的老頭子從一扇門後突然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所有的人不知去哪兒了,連馬夫都不見了。”
“怎麼回事?”她疑惑地望向旁邊的老頭管家。
“就是這麼一回事。”老頭突然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鼻子抽了抽,“我們恰恰需要你這樣的載體。”
“啊——”
“等一下,”正要走向古堡裏麵的師傅和程程好像聽到女人的尖叫聲,於是停住了腳步。“我懷疑…”
“我懷疑你懷疑的事情是無須懷疑的。”甘程程繞口地說了那麼一句。
“裏麵可能給嗜血家族控製了,那我們怎麼辦?”師傅把頭轉向她。
“繼續麵對唄。”程程毫無顧忌地笑了笑。
“走!”
兩人走到陰暗沉鬱的古堡裏,木製的門框和窗柩紛紛發出“嘎吱”的聲響。
“嗜血家族,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我也不想知道,我以《影子宣言》第八章六十七條約法起誓,一定會幫助你們的,”師傅把如意起子指向前方,一團幽綠卻又模糊的光影遊蕩過來。
程程向師傅笑了笑,他們心想已經勸服了嗜血家族,誰知跟在那團綠色光影背後的,還有伊麗莎白都鐸和整座古堡的家丁侍女。
“母親?”一個臉色蒼白、身著破爛布衣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向雙瞳幽黑的伊麗莎白笑了笑,“上次自從您被那該死的博士送進白矮星失去軀殼後,孩子盡力地尋找,終於找到這個與您身份相匹配的完美載體。”
“哦,孩子,對於母親來說,這個載體還是太苗條了,而且…”聲音已經變調的伊麗莎白摸了摸年輕人的腦袋,突然歪了歪嘴,“該死,意誌那麼頑強,不能受控製。”
“嘿,你們,是無視我存在嗎?”師傅用亞光速起子的紅光照了照他們。
“吵死了,丈夫,把他幹掉!”老頭管家點了點頭,伸出綠色食骨槍,發出一道吞噬生物的強光。
“快跑!”師傅推開程程,被強光狠狠地照射到,“記得找到約翰史密斯,交給他…懷表,然後救…救出藍盒…子…快跑!”
“嗯!”程程看著師傅被慢慢地淹沒到強光中,忍著突如其來的淚水點了點頭,攥緊懷表便往外跑去。
“抓住那小妞!”伊麗莎白扯著變調的嗓子,伸出食骨槍往外就是亂射一通,可是想不到的就是,剛竄出門外的幾個手下便被她幾槍射死。“我恨這身體!”
“師傅…”程程邊哭邊往莊園外跑,卻發現漆黑的鐵門外業已站滿了黑壓壓一片的侍衛和守門人。在漸漸迫近的人群中,她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約翰史密斯紳士正被眾嗜血家族的成員押到程程麵前。
“不用做無謂的掙紮了,那個師傅已經死在食骨槍下了,這個已經變成人類的博士也在我的掌控之中。而你呢,一個微不足道的黃皮膚小姑娘。”眼色幽黑深邃的伊麗莎白手執綠色食骨槍,從古堡門口走出來。
此時所有人將她團團圍住,把程程逼到了莊園那棵曾經見證伊麗莎白成為女王的橡樹附近。
“乖,把懷表交出來。”伊麗莎白伸出手去,“把懷表交出來,你就可以活下去。”
“呸!”約翰史密斯啐了伊麗莎白一口唾沫,然後朝向甘程程,“別聽那瘋婆子的!別給她!”
“你敢對我母親出言不遜!”年輕人從滿是稻草的口袋裏頭掏出綠色食骨槍。
“慢著,別殺他,我留他還有用呢,”伊麗莎白阻止了年輕人,然後緊接著轉過身去朝著甘程程,“你若是不交出來,我就殺了他!“伊麗莎白控製著顫抖不止的手,盡力將槍口湊到約翰史密斯太陽穴上。
“等一下,”程程擦了擦眼淚,鎮靜了會兒,心裏默念著些什麼,“我給你,放開他。”然後把懷表拋到伊麗莎白的腳下。
年輕人抽出一方手帕,用手帕拾起地上的懷表,接著把手帕裏的懷表交到了伊麗莎白的手裏。
伊麗莎白把玩著手帕裏的懷表,然後走到約翰史密斯麵前,“變回去吧。”
“不可能!”史密斯憤怒地望著她,“除非你先把伊麗莎白都鐸還給我!”
“你覺得我有可能離開這個可愛姑娘的軀殼嗎?”嗜血家族的母親首領一把抓住史密斯紳士掙紮的臉龐,陰險地笑了笑。
“啊——”突然間,伊麗莎白的臉上似乎恢複了些血色,“我從那怪物的意識裏逃逸出來,快快…快跑。”緊接著伊麗莎白又重新恢複了毫無血色的麵容。
“該死的姑娘!兒子,下回別給母親我找這麼難對付的身體!還有你,約翰史密斯,”她一把抓起史密斯的手,把懷表塞了進去。“快給我變回時間領主!”
“我都說了,隻要你離開伊麗莎白的身體我就變!”史密斯激動地向眼前這個如妖魔附身般的伊麗莎白怒吼道。
也許是被他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到,伊麗莎白挑了挑眉毛,“也好,我早晚也得找個新身體。你快變吧。”
“在我變之前,”史密斯向橡樹旁的甘程程使了個眼色,然後朝向眼前這個半人半鬼的女人,“我想見見我的伊麗莎白。”
“賤人就是矯情。”女人鄙夷地望著他。
“啊——”一團瑩綠色光影衝出伊麗莎白的身體,很快進入到人群中一個老女仆的身體裏。伊麗莎白又恢複了血色,史密斯抱著她,擁入懷中,
“對不起。”
“傻瓜,幹嘛說對不起?”伊麗莎白摸摸約翰史密斯的腦袋,朝他溫柔地笑了笑。
“我曾經遇到無數的愛情,“史密斯紳士清澈憂傷的大眼睛突然掠過一絲溫情,“也傷透了無數女子的心,我本把愛情當做遊戲,卻唯獨遇見你,把我這個酸小子當成寶貝般嗬護的姑娘。我曾經恐懼孤獨,現在寧願放棄圓滿,隻要能救大家,還有您,女王陛下。”話音未落,史密斯便托起伊麗莎白的手,輕輕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