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藍盒鎮魂曲(3 / 3)

“咱們快過去。”師傅拉著程程的手,向“公牛”酒館急速奔去。

酒館的門前來聽紳士演講的人圍得水泄不通,大多都是中世紀上流人家的富太太和一些洋娃娃似的貴族少女。

“女人們,你們知道嗎?愛情,有誰真正懂得愛情是什麼?海枯石爛,地久天長嗎?不,愛情是春天裏花開的一瞬,是偶然間碎落一地的瓷片,是無法再從來的涓涓細流。”紳士說的唾沫橫飛,摘下了腦袋上的禮帽,湊近一個人群中聽得正入迷的金發女郎,露出迷人的微笑,“可是我們沒有人會真正明白…”凝視良久,紳士估計時候到了,用手捏了捏女子的下巴,輕輕地吻了下去。

“那個博士…成了情聖?”程程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我們有必要找他談談,”師傅搖了搖腦袋,“現在的年輕人啊。”

還沒等兩個人上前,吻了少女的紳士稍一抬起頭來,便遭到從人群中竄出來的幾個大漢一頓毒打。

“愛情的力量是正義而又溫暖的,你們這是在毀滅一段曠世奇緣。”紳士便被毒打便辯解道。

“叫你敢動我們家小姐!窮酸鬼。”其中一個光頭大漢捏起紳士的一邊臉頰,然後重重地拍了幾下。“小姐,咱們走。”

紳士眨巴著幽怨的大眼睛,伸出手去想觸碰到正準備離去的女郎。

因為被他吻過而早已臉色緋紅的少女跟在大漢們身後,不時地回望,突然偷偷扔了個戒指,用唇語跟他悄悄說了幾句。

就在一頓毒打後,人群中的太太們都紛紛爭著上前,一邊詢問他有沒有事一邊往他的波樂帽裏使勁塞錢和首飾。

“女士們,今天我就將離開,明天不知到何處,如同浮萍一般。不用掛念我,你們需要我是,我便會隨波逐流,來到你們身邊。”說著,紳士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公牛酒館裏頭。

師傅和甘程程跟了上去。

“皮耶魯給我來一大杯啤酒,我失戀了。”酒館櫃台上,此時正使勁用白手帕擦拭著錚亮的酒杯的大胡子老板,突然仰頭一笑,

“我們的大眾情人也失戀了?”

“少問那麼多,上酒就對了。”紳士繼續揉搓著他被人踩了幾腳的背部。

“話說你有錢買酒嗎?上回在康斯頓摩卡,你跟麥斯威爾那個老金牙賒了半個月的賬,弄得那老頭拿柴刀說要剁了你,我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老板,你要是想喝免費酒,還不如去麥斯威爾那兒再賒半個月賬。”

“少廢話,老子有的是錢。快上酒,”紳士隨手拿起酒桌上的炸魚條,蘸著蛋奶醬吃了幾口。“話說這玩意兒挺好吃的,皮耶魯,你做的?”

“誒,亂吃幹嘛?剛剛上個酒客留下的。”

“好吃就別浪費嘛。老子要是有下輩子,一定頓頓吃炸魚條蘸蛋奶醬。”他舔了舔尚存點蛋奶醬的手指。“快上酒!”

“兄弟,”師傅冷不防地竄出來,突然坐到紳士身旁,“我有點事先跟你談談。”

“你誰啊?我認識你嗎?”紳士手裏的酒差點濺落出來。

“沒時間解釋了,”師傅從兜裏掏出那個刻滿圓形圖案的銀色懷表,遞到他手上,“你得自己親自打開它。”

紳士狐疑地望了望他,放下酒杯,仔細端詳起這個懷表,“看上去倒是挺值錢的,”他抬起頭來,笑的像孩子一樣,“你是哪家的夫人派來的?是那個葉玲娜?還是那個羅斯?”

“是一個叫做塔迪斯的姑娘,”師傅打量著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小癟三,不敢相信這就是化作人類的博士,“她給你的。”

“塔迪斯?”紳士繼續低頭把玩著手裏的懷表,“不記得了,有這姑娘嗎?”

“有,懷表可以告訴你一切。”師傅伸出纖長的手指,點了點懷表,“打開它吧。”

“打不開啊,”紳士將手指插進懷表表蓋的縫隙裏,使勁往外撬,卻如何都打不開懷表,“這表壞了,我不要了。”紳士把表扔回到師傅身上,開始喝起了酒。

“師傅,怎麼他打不開呀?他不是博士嗎?”甘程程突然從後頭竄了出來,向師傅問道。

紳士似乎意識到這漂亮姑娘的存在,借著酒勁開始吟起詩歌,

“冬日的暖陽,常青藤纏繞著山毛櫸;

美麗的姑娘,眸子如同月亮般明亮;

哦,那靜美的臉龐,充滿東方的淺黃色氣息,寫滿了生活的意義;

告訴我喲,姑娘,

你是否來自我的未來之時?”

還沒等甘程程臉變得緋紅,師傅便一把上前,給紳士賞了那麼一巴掌,

“不對啊,笨蛋,懷表是按的啊!”他發覺有些不對勁,把懷表扔回給紳士,“摁那個撳鈕。”

紳士已經開始醉的不省人事,“咚隆”一聲便摔落在地,躺臥在那兒,睡著了。

“約翰史密斯!你這家夥,每次都在付賬前睡著!”老板皮耶魯回過頭來怒斥師傅兩人,“你們是他的朋友吧,幫他付賬,否則就別想離開這兒。”

“付賬?”程程驚慌失措地翻著紳士的衣服口袋,突然看見那個波樂帽,“那裏頭的錢夠了吧?”

皮耶魯看著帽子裏的錢,一股腦倒在酒桌上,欣喜若狂地笑著,“夠了夠了。”

師傅和程程於是一人扶起紳士一側,向門口走去,

“等一下,”皮耶魯喊住他們,遞過去帽子和一張紙條,“這張東西是他的仰慕者吧?”

師傅和程程收過來一看,差點嚇得說不出話來,

“ElizabethTudor(伊麗莎白都鐸)?”

“怎麼他就撞上伊麗莎白一世了嘞?待會兒影響了曆史我就不好交代了。等一下到博士的塌底駛裏,我們得讓他盡快恢複,然後結束這混亂的一切。等一下…”師傅和程程扶著酒醉的紳士約翰史密斯向藍盒子的藏匿處走去。“你有沒有發覺,我們剛剛來到小城裏之後,一直聽到的都是中文,也沒有人在意我們的衣著,那就說明…”

“說明什麼?”程程露出惶恐的神情。

“老爺得到了翻譯係統的訪問權限,也就是說老爺回來了這兒,不過這不可能啊。”師傅也惶恐地望向了甘程程。

他們扶著紳士,很快跑到了城郊外的野草叢中,風信子還在搖曳,可是藍盒子已經消失了。

呆在他們麵前的,是師傅的綠箱子。他在寒風中發出了“嗚嗚”的奇怪聲響。

“是怎麼了?難道是,我明白了,”聽著老爺似哭非哭的幽泣聲,師傅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塔迪斯用瞬間置換技術,把自己轉移到敵人飛船上,換回了老爺。”

“藍盒子危險了,我們得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