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的高考後,警察加大了掃黃力度,沾黃即掃。
《黃飛鴻》這部片子首當其衝,一警員偶翻《紅樓夢》,看到這麼一句“薛蟠聽了這話,又怕鬧黃了寶蟾之事”報了上去說《紅樓夢》裏涉了黃,《紅樓夢》就被列為禁書了。
街上有位超脫之士,早已看穿世界萬千虛幻,看魚躍弱水,觀蚍蜉撼樹,有感慨自胸臆出:“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抒情抒到一半,便被兩個警察架進了警局。在那些人的理解中“黃梅戲”是禁唱的,《天仙配》是想唱就唱的。
鎮長分配完掃黃任務,轉身就去幽會情人,這讓齊逸少想起了初中語文課上的分角色朗讀課文。鎮長換了便裝,頂風作案,被警員捉奸在床。
鎮長隻恨一絲不掛,身份怎麼挑也挑不明,胯下的器官不挑自明。於是,鎮長就被剛從警校畢業的小子拷走了。
鎮長就是鎮長,關鍵時刻還臨危不懼,鎮的住場子,在敵我如此不分明的情況下,一路****。
那時候,在所有人都如火如荼的關注著掃黃,潘叔湘正寫自己第一部小說,在此之前,潘叔湘從未涉筆整過長篇。潘叔湘把自己關在家裏,寫了整整半年才終於完本,對此部小說充滿無限的愛,書名比王朔的《我是你爸爸》還要長一輩,叫《我是你爺爺》。潘叔湘自認為小說語語藏鋒,偶露聖人辭藻,有浮光掠影的風華,隨手偶得數句會心之言,如枯荷得雨,新秧初插,寫前人所未寫,開一代潘氏流派,絕對不容別人指摘一句不是。
完本之時,潘叔湘意氣風發的暗暗發下大宏願:誰說自己小說不好,就跟誰拚命。
令潘叔湘無力的是,以後,需要自己拚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理想就是,你想的東西你不能不理他。
孔子的理想是,收幾個二十歲的女學生。老子的理想是,孔子這****的沒我有出息,我要收十八歲的。荀子的理想是,曳水濯足,有清涼夢。唐僧的理想是,西行路上多遇幾個女妖精。孫悟空的理想是,身上的毛都褪掉,以後不要再叫他猴子。豬八戒的理想是,圈圈叉叉了嫦娥懷裏的玉兔。沙悟淨的理想是,每天浮出水麵望一次天邊的落日。曹雪芹的理想是,寫一部《金瓶梅》留世,遺憾的是一不小心,寫成了《石頭記》。方苞的理想是,給有清一代,桐城散文****。伏羲的理想是,先天八卦占一占,後世葫蘆娃啥時候上映。句芒的理想是,春天裏,手執牛鞭,一截兒一截兒的烤著吃,不損年華。蓐收的理想是,泑山有神光獻世的時候,五世輪回,頭腳顛倒,背著三叉戟,身上擦著防曬霜,鱗片閃,怡然自得的去河裏叉魚。後土的理想是,成個名人的先人,後來聽說名人經常挨罵,罵名人都罵,****先人。後土不想被不明不白的日,就放棄了那個理想。後來他有個孫子叫誇父,這孫子還喜歡逐日。王士祿的理想是,死後成巫山雲,或暮場雨,或西樵山上的打柴人,或半廊裏乍涼的秋風。紀映鍾的理想是,樹老硌牙,雪大壓鬆,終老於西屏扇上。杜湘草的理想是,有國士的壯懷。壯士的理想是,欣賞完壯士解腕後,麻煩群眾不要急著離場,請繼續欣賞壯士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