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石還真是有本事啊！”
魔帝願意稱臣，事前蹇常侍一點多不知道。等到魔帝的使者到了神都之後，所獲得的效果卻是轟動的。
不過，朝廷之中也有疑惑的聲音，懷疑這是魔族的陰謀。可不管如何，魔族若是真的願意歸順，那麼對於夏氏來無疑是在外一股強大的支援力量。
隻是，蹇常侍心中卻高興不起來。他心中不安，因為孟清越發的讓他看不透。
“常侍的哪裏話，這一切都是靠陛下福澤。”
“夏氏的社稷到了今日，已經越發的飄搖。實話，便是在六年之前，桓武剛死的時候，我也沒有預料到今日。”
“這下很多人也沒有預料到，不過區區幾年時光，那曾經強大的大梁江山便灰飛煙滅了。”
孟清固然淡然，但是到這裏的時候，眼眸之中還是有些不平靜。
蹇常侍一笑，道：“宗石啊！句實話，便在十二年前，先王崩逝的時候，我最為期望的其實便是為陛下留下一條富貴終生的路。大梁一統下便一統下，反正與他桓武有著九世之仇的是楊羨，不是陛下。桓武會殺楊羨，可不會殺了陛下。相反，桓氏還會給陛下終生的富貴。”
這話有些大逆不道，可是在這密室之中，無論是這話的人還是聽眾，都是了然。
“可是楊羨看出了常侍，不，準確的是先蜀王的用心。便在他接手蜀國朝政的那一刻，便排除異己，獨攬大權。益州的四大世家的族長不是死了便是投降，弦城的夏氏更是大權旁落。”
蹇常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過往雲煙再度想起，仿佛是久遠一切的回鳴，淡漠得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
“若是有可能，我寧願此刻坐在含章殿中的不是陛下。”
“可是陛下已然坐了上去。而現在，楊羨已經一統下。這下若是未定，楊羨還需要陛下，可若是再過幾年，四海越發安穩，楊羨還會需要陛下麼？”
“你想要怎麼做?”
便在此時，蹇常侍臉上的哀愁一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這位內宮久經風雨的中常侍，氣勢一沉。
“吳主侯陶、楚侯蔡通、妖帝蘇嬰、蠻王郝維、魔帝東野幸，外加莫城侯桓珩，他們上表請求陛下親政的奏疏怕是快要到了。”
蹇常侍看向了孟清，道：“你想要這下大亂不成。”
“這下亂不亂，與蹇常侍又有何關？若是楊羨答應陛下親政，那麼陛下就能搏得生機。若他不答應，那麼各地諸侯與外邦的藩臣便有了開戰的理由，而陛下更會有生機。楊羨假仁假義，滿口大義。若是今日他真的挾製子，不過是另一個桓武。到時候，楊羨必然會受萬夫所指，為下之人唾棄。”
“若楊羨真的橫下心來，我等可還有活路？”
蹇常侍問道。
“如今禁軍在我等的手中，在外又有數十萬大軍相助。神都城外雖有楊羨的二十萬大軍，可城門一關，短時間內他們也進不來。到時候，楊羨可還有活路？”
孟清一語，殺機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