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要稱臣？”
丞相府中，當楊羨拿到了秦風轉呈的表章的時候，卻是有些失笑了。
“除了這份表章之外，魔帝的使者阿多帶了兩名元魔已經進入尚書台遞交了國書，接待他們的是柳澄。”
婁敬有些不安，因為他明白，魔帝若是稱臣，那麼周軍便沒有理由與之開戰。到時候，在塞外之地，魔、妖、蠻三族數十萬大軍，在內又有吳、楚、梁、燕等諸侯的勢力，局麵會演變的相當麻煩。
隻是，縱然如此，楊羨的臉上卻始終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警惕之意。他隨手將表章一扔，一笑而道：“這表章之上的文書可不像是魔族能夠寫出來的。”
“主公的意思是？”
“孟清的人去過河湟之地吧！”
“是他！”
婁敬臉上若有所悟，隨即卻又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孟清仇恨楊羨這一點婁敬可以理解，可是他將魔帝拉進來卻是有些奇怪。魔帝是什麼樣的，婁敬早在當年東野幸發兵叩關陽絕的時候就有所了解。
孟清都能動他向大周稱臣，盡管這看起來是奇恥大辱，可東野幸也未必做不出來。
“可他這是想要做什麼？”
“大義！”
“大義？”
婁敬臉上的錯愕滯留了很長一段時間，到底，婁敬雖然效命楊羨，可他從來不相信這一套。
子兵強馬壯者為之。
若是靠所謂大義就能夠平定下，那麼何來這數十年的亂世？
“沒錯，大義！”
楊羨一笑，道：“當初我用大義結吳楚燕涼之勢，北抗桓武。而後又用此兵出中原。到了今日，這大義卻是用來對付我最為鋒利的武器。”
“難道孟清想要挑撥子與主公的關係？”
“想必用不了多久，各路諸侯相繼要求子親政的奏章便會陸續到達神都吧！”
“孟清賊子，其心可誅！”婁敬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的殺意，麵色變得相當的陰沉，“可這子做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他可沒有常虞的能耐，能夠謀奪下。”
常虞是大周太傅，經營許久，在梁軍之中都有著極強的實力。隻是常虞死後，這些便都不存在了。
“他未必是想要謀奪下，隻是讓我與陛下決裂，卻是他、各地諸侯和異族都願意看到的。如今下平定還沒有多久，若是這個時候君臣不和、神都大亂，那麼各地的勢力必然蠢蠢欲動。以我軍之力，縱然可以壓服那些心懷不滿的叛軍，也必然要花費漫長的時間。這麼長的時間，足以讓他有所謀劃。”
“這麼看來這子野心不啊！”
婁敬一笑，一雙冷峻的眸子之中精光一閃。婁敬動了殺意，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孟清的危險。如今下剛剛平定，暗流湧動，若是大周丞相與子之間的矛盾爆發出來，下便會再度動亂。
“事情還未必會到如此。”
隻不過，楊羨卻是沒有一點著急的意思。
密室之中。
蹇常侍看著對麵的孟清，悠悠地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