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輕哼一聲,“你這好管閑事的臭男人,我殺掉負心漢與你何幹!”憶及陸展元,卻神情幽怨。
曲顧奇道:“什麼是負心漢?是有人欺負你了麼?”
李莫愁向來剛強又武功高強,乍聞“欺負”二字,卻忍不住落下淚來。她回到古墓裏,向師父訴苦,師父卻責怪她不聽師命,落得如此地步也是自作孽,竟沒有一句關心。她瞥了眼歐陽克,又瞥了眼曲顧,冷冷道:“哼,這世上的男人都是薄情寡義的!你別看他今日甜言蜜語,來日便跟了旁的女人。”
曲顧卻撐著腮,搖了搖頭,很篤定道:“大克不會的。“
歐陽克本在旁不悅的瞪著李莫愁,聽到曲顧如此說,不由勾起嘴角,從袖中握住曲顧的手。
曲顧回頭與他相視而笑,李莫愁看在眼裏更覺刺眼,更是譏誚道:“你不信麼。當年……”她講起自己與陸展元的過去,那時她不願一輩子留在古墓裏,初初下山,便遇見了中毒倒地的陸展元,她救了他。他生得英俊,武功又好,她對他傾心相許,便將錦帕贈給他做了定情的信物,可如今他卻娶了旁的女人。
李莫愁第一次向別人傾吐自己與陸展元的這一段孽緣,越說越是咬牙切齒,待說到她要殺了這兩人時,曲顧卻打斷道:“你不過是覺得他樣貌好武功高,可這世上就沒有比他更好的嗎?你何必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李莫愁一愣,她自對陸展元掛心便認了死理,非要與他好不可,哪裏想過旁的人。隨即卻又怒道:“我是什麼樣子?!”
“像個怨婦一樣。”曲顧道,“你本出家做了道姑,心裏卻仍是放不下他,連他的婚禮都要去鬧一鬧,看誰都不順眼,這樣有什麼快樂可言。你本來生得美貌,可這副怨氣十足的樣子又怎還會有人喜歡你?”
見李莫愁一怔,曲顧又道:“君既無心我便休。人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爺爺以前就說過,從一而終是愚夫愚婦之見。你既未與他成親,又沒有肌膚之親,為何非要他不可……”曲顧又開始給李莫愁灌輸黃藥師的那套理論,說罷很是灑脫道:“若是大克也做了負心漢,我自然也不要他了……哎呦!”掌心一痛,卻是被歐陽克捏了一下。
歐陽克不滿的輕咳了一聲,躍上車轅揚起馬鞭哼道:“與這女人說那麼多幹嘛!”竟是縱馬絕塵而去。
馬車奔得飛快,曲顧捂著手心,這才發現歐陽克不開心了,便蹭過去從背後抱住他,嘻嘻笑道:“我知道的,大克你不會做負心漢的。我……我不過是那麼一說。”她與大克早就生死相許,又怎麼會不信他。
平日裏,歐陽克對曲顧多有容讓,大多是他哄著她,哪知這次生氣的卻是他了。曲顧見歐陽克仍是繃著俊容,一言不發,心中也有些惴惴。
“大克,你還生我氣啊?”
“大克,我知道錯啦!”
“大克……”
馬車在山間小路上馳著,鳥語花香之間隻聽得女子的聲音,那男子卻仍是沉默不語。曲顧趴在他的肩上嬌聲道:“大克,我下次不會了……”從側麵看他如刀斧般深刻的俊美側顏,忍不住心道:“大克那麼好,我才舍不得不要呢!”這樣想著,便忍不住偏過頭去在他臉上親了親,身/下的身軀卻是隨之一僵。
馬車猛然一停,曲顧身子不穩險些要摔下馬車,卻被歐陽克伸臂攬進了懷裏。曲顧眨著燦如明星的眸子,歡喜道:“大克,你不生氣啦!”
歐陽克冷哼一聲,麵上寒意未消。
他這副故作傲氣的模樣,曲顧再熟悉不過了,想起他剛剛的反應,也忍不住翹起嘴角,便上前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又抬頭覷了他一眼,果見他下巴雖仍是緊繃,眼角眉梢卻顯露柔色。
曲顧不知怎麼的,就又吻了下去,這次吻得卻是他的下巴,聽到他口中輕逸一聲低歎,環著她腰的手臂便又緊了緊。曲顧不再停頓,順著吻上他的喉結,複又慢慢沿著脖頸到了他的衣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