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倒提亮銀槍的槍頭隨即趕到,正想一槍拍碎馬慶的腦袋了結了後患。可一個紅色的影子卻欺身殺入,一擊下勾猛打他劍突之下一寸,正是肋骨所護不及,五髒要害之肝髒所在。怪人元氣大漲,仍舊錯估了此拳的凶猛,硬被撼飛。
這道紅色影子正是使了持刀彌勒經注中要義的韓老幺。他的筋肉血脈全都突兀暴起,周身之中隱隱發出血紅色的光芒,哪裏像什麼彌勒,分明是一個地獄修羅。
一擊得手,韓老幺幾十拳如同暴風驟雨打在各處的關節和穴位。怪人連連後退,拖著一隻殘手勉力招架,竟被韓老幺連連逼退。
在地上滿地打滾的馬慶和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李武雄都強撐著站了起來,看著平日裏籍籍無聞的韓老幺獨逞英豪。李武雄心中的訝異遠超馬慶,暗道韓家小子無名之輩竟然有此等功力,難不成真是我小瞧了青江子弟了嗎?
韓老幺每一個招式都是有板有眼,顯然是吃了苦頭練的真本事,遠比馬慶的三腳貓功夫紮實利索。而且使了“彌勒持刀”之後,本就天生神力的韓老幺勢可開山裂海。怪人修行也是走剛猛無匹的路子,一生修為全在筋骨皮肉之上,竟還是比不過韓老幺。
怪人正麵和韓老幺硬對了一拳,實在抵受不住韓老幺之威,往後退了半步。就是這一退,勇氣盡失,韓老幺飛起一腳蹬在怪人的小腹。
怪人無招可解,無勢可借,生生被打飛了十幾丈。
怪人一彈開,韓老幺就一記手刀劈碎了曾敢為身上的鐵鏈。鎖鏈斷開了一截,像披肩一樣披在曾敢為的背上,早不成囚籠桎梏。可曾敢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仍舊動也不敢動彈一下。
韓老幺揪著曾敢為的衣領大力搖晃,叫道:起來給我站起來!
曾敢為眼神渙散,腿骨全被抽掉了一樣連站都站不穩。韓老幺實在無法,遠遠一擲將曾敢為連同他的暗紅色棺材一起丟到了馬慶身邊。韓老幺再是淳樸臉上也顯了鄙夷之色,這一丟的力氣著實不小,曾敢為咕嚕嚕滾了七八圈才定了下來。
“大哥,交給你了!”
馬慶傷得不重,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子。他翻身一騎,坐在了曾敢為這副“屍體”的胸口,雙手在他臉上揉來扯去。曾敢為即使五官被拉的變形,仍舊是誰都不理。馬慶實在氣不過,照著臉頰就給了一拳。
馬慶氣急敗壞,這尼瑪自己的下屬一個尼瑪的不要命,一個尼瑪的不要臉,自己這個當大哥向誰訴苦。他瞟了一眼遠處奄奄一息的李武雄,眼神忽地一凜。
馬慶一刻都不敢忘此行得目的,二叔和三叔反複叮囑李武雄決計不能活。如今趙伯言已經魂歸西天,自己身邊再沒幫手。若是李武雄健全,馬慶自問一人單打獨鬥沒有一絲勝算。可若是現在...哼哼!
馬慶從腰間抽出了幾枚鋼釘,掩在袖子之中,慢慢的靠了過去。
李武雄身負重傷,雙手撐著地麵才勉力坐起來。再想站的時候,肋骨撕心裂肺地疼痛,最後隻能喘著粗氣往後一躺。剛才那一仗,自己全力施展了帶夜刀法,起陽洗髓丸的藥效已經退得幹幹淨淨,身上的元氣也損耗的七七八八。而這藥丸的副作用也慢慢顯了出來。李武雄當下不僅手足無力,五感也在慢慢消退,不好好調養上幾百個呼吸絕對難以再動彈。可要命的是自己的肋骨斷了不少,經脈也有不小的損傷,即使有時間調養也無法打坐調息。
馬慶看得出李武雄經脈紊亂,心道:正是吾輩成事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