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雪早已消融,落花坡山坡上的達達香已經悄悄的結出花蕾,雖然還未綻放那妖豔芬芳,卻已在預示芬芳即將到來,漫山遍野的花蕾帶著稚嫩的粉白似乎在要告訴誰生命終究要怒放,生命終究要經曆嚴寒,就像這山坡上的花蕾,雖然平凡,可卻有我花開,送走酷寒白雪皚皚的氣魄。堯雨就是在這氛圍中收獲著成長和感動,成長是經過一次次痛苦磨練而來,而感動則是來自燕豐獸的奶奶,老人家自從堯雨來到這座山峰苦修之後燕奶奶則是每天一次的跑來給他漿洗衣衫,送來在家中就做好的菜肴湯羹,雖然沒有堯雨家中的精致,卻讓堯雨每一次都吃的一滴不剩,甚至都快用舌頭刷盤子了,看的燕奶奶眼角都充斥著笑容,本來她是可以讓燕豐獸送的可是老人卻要堅持自己送來,往返二十幾裏的山路對於一個身體衰弱的老人來說多大的負擔就不得而知了,後來李影幹脆命令一名虎吼軍士趕著堯雨來時乘坐的那輛馬車接送燕奶奶,這樣省去老人家奔波之苦,也能讓堯雨感覺到燕奶奶的關愛之情。燕豐獸這段時間也搬去了軍營每日在李山的教導下逐漸適應修行武道,他本身就天生神力更傾向於暴力直接的碰撞碾壓,而李山也是如此,這也是李山當初跳著高的要收燕豐獸為徒的原因,燕豐獸也沒讓他失望對於棍法也是情有獨鍾,這一對師徒自然是一天忙的不亦樂乎。身體力量上燕豐獸已經達到一定的水準了,唯一不足的就是至今為止他還沒有接觸過功法,棍法,可是偏偏他對於思索領悟這方麵顯得有些浮躁,呆不住,靜不下來,這也著實讓李山頭痛,一個人再有蠻力光是身體上的力量怎麼能夠在武道上走得更遠,終將隨著年齡的增大而逐漸衰老,他自己本來就不善於悉心教導,可事已至此每天也隻能按下性子給燕豐獸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灌輸一遍遍講解,有時惱怒的直接把燕豐獸抓過來就是一頓暴揍,可憐的孩子就這樣在李山的摧殘下硬著頭皮琢磨哪怕是實在想不下去也得裝作是在用心思考一樣,這些當然堯雨李影是看不到的。他們還是在十幾裏外山峰上居住,堯雨依然重複著每天的枯燥,不同的是堯雨沒有人監督他,一切都是自發的錘煉,現在他已經能夠身上背著一千斤的巨石上下山峰了,遠看甚至都看不到堯雨,隻見一塊巨石在山路上移動,就是李影看到堯雨現在的體能都是暗豎拇指,雖然堯雨沒有在嚐試拉開多少斤的強弓,可李影感覺現在的堯雨如果用強弓上的力量來衡量應該能拉開八百斤的弓了,這也讓堯雨現在看起來比以前強壯了許多,健壯了許多,就像一頭深山裏的猛虎,雖然還沒有長成,可是也依稀顯現出嘯傲山林的氣勢,就連和李影大伯每次的切磋也都是有攻有守了,李影也不能像原先那樣輕鬆自如的就能見招拆招,對於堯雨的進步李影也是都看在眼裏,所以對於堯雨瘋魔般的訓練方式也從未插言過,隻是盡可能的給堯雨做好休息恢複的安排,堯雨現在的刀法已經能夠把真氣運行到每一刀的運轉之間,本來他的刀勢就非常的快,即使以李影的境界有時都是手忙腳亂再加上現在的以真氣運刀,李影感覺堯雨現在的刀法應該有武師圓滿的境界了,隻要真氣再雄渾一些,意境在強烈一些,就會踏入大武師的境界了,而到了大武師的境界就會凝聚真氣做到真氣外放凝練刀氣了,雖然大武師的刀氣還不能夠做到傷人於無形,可那也是代表大武師的真氣運用已經淩駕武師那一層次很高了,以堯雨現在的真氣積累程度確實還沒到能夠凝練刀氣的時候,也隻是差那一點點的積累而已。每天晚上當夜色降臨堯雨依然以‘洗心經’吸收天地精華,不同的是現在現在靈力真氣的吸收轉化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可是卻不像以前那樣聲勢驚人,而是以一種平緩卻讓人感覺不到的方式吸收煉化,但是隻有堯雨自己知道現在的真氣吸收比以前不知道多了多少,每一次真氣入體循環也不像以前那樣隻是簡單的周天運轉之後歸於丹田沉澱積累,而是以一種連同經脈,骨骼,血肉都一同洗涮的形式在周身運轉,這種感覺越是身體極度疲勞的情況越是明顯,伴隨著每一次呼吸吐納就連自己的肺腹內髒都在被真氣充斥洗刷,這也是他近段時間極度壓榨自己身體潛能時才出現的,以前沒有這麼刻苦錘煉身體是還沒有這種感覺,但堯雨知道這是自己的造化,因為沒有人告訴自己錘煉身體會令真氣改造身體的同時還能夠改造內髒,就連李影也不知道,任誰都知道內髒是人體最最為柔軟最為不好鍛煉的地方,也沒有一步功法可以直接以真氣洗刷內髒,人體之所以衰老第一是靈魂,第二肯定是內髒,如果這兩樣都可以一直保持健康狀態,那人就不會衰老,筋骨皮肉都是可以鍛煉修行的也是最為容易增強的,當然前提是的有適當的修行功法,現在每天清晨堯雨從靜修之中醒來時自己渾身皮膚表麵都會有一層淡淡的黑色雜質,雖然很少可堯雨知道這都是自己真氣運轉洗刷的效果,天天如此總有一天自己一定會脫胎換骨令自己的肉體強度達到一個無人企及的高度,就是目前所知記載的兩臂有千斤之力已經是很了不得了,可是現在的自己雙臂一定不止千斤的力量,可堯雨感覺這一定不是自己的極限一定還能有更大的提升空間,這從自己每一次給自己增加重量時自己就感覺的出來,身體夠強身法速度都會有質的飛躍,承載真氣的數量也會大大增加,就連識海中那深青色的球體都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前轉化靈力精氣是吸收,現在就像是在吞咽一樣,還有就是自己的感知也比以前敏銳了許多從以前的十數米方圓到現在的幾十米方圓之內連細微的風聲,體內真氣的運轉流動聲,甚至是夜鳥低飛,空氣產生的震動自己都一清二楚,不用刻意的去留意觀察,這都是自己這段時間才發現收獲的,所以他才跟著了魔似的瘋狂淬煉,他要看看自己的極限體能是多少,也要看看究竟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和不同,相反的是這段時間刀法上卻沒有什麼進步雖然每日清晨自己依然苦練不綴但就是找不到那種意境,比如在家中還沒有走時那令飄雪都靜止的一刀,看似自己的刀已經很快了,可堯雨知道在那些用刀境界極高的人眼裏還是不夠看的,就像大伯李影一樣,雖然經常的切磋中看似大伯也是忙於應付,可如果是生死廝殺時大伯絕對會在一個照麵的時間裏殺死自己,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如果自己有足夠的意境再加上自己刀的速度再碰上像上次徐彪那樣的武宗高手即便不用‘淨世’自己也可以斬殺他,當然上次那不過是徐彪太過於大意,加上旁邊還有大伯二伯令他也是高度緊張的緣故。就這樣在堯雨尋求刀法和身體上更進一步的時間裏迎來了漫山遍野的花開,送走了漫山遍野的花落。這段時間裏落花坡的獵戶們已經有人帶著全村的收獲,走出了落花坡,開始了每年都要出去購買必需品的采買,燕大山和他的妻子成為了其中的一員,因為今年燕豐獸一直在軍營裏和李山學習武道,燕奶奶每日也都往堯雨這裏奔走,燕大山的妻子也還從來沒有出過這片山林堅持要去,村裏人也沒有人反對,就這樣她也興高采烈的跟著去了,在他們臨走時,李影和燕大山關著門長談了一次,說什麼無人知曉,隻是臨走時燕大山滿臉的鄭重。出奇的是李山居然也要跟著去,可是李影卻虎著臉把他的親弟弟臭罵了一頓,李山的想法李影豈會不知道,其實他也想去可是想到堯雨在想到堯正東,隻能暗暗咬牙,兩兄弟都不缺少麵對死亡的勇氣,明知道誰回去,就再也回不來了,也不會回來了,有時人活著也是一種煎熬,就像此時的李影李山以及一眾虎吼軍將士。所為他們在落花坡駐紮的理由就是等待著這次采買,等待采買回來的消息,等待奇跡的發生,或等待死心塌地的流亡。落花坡上的達達香開了落了明年還會看到,可是人又豈會像花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