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並沒有像夜不鳴想象的那樣充斥著潮濕的氣息和滿是陰臭的泥土,反而它的四周都被鋪滿了厚實的金屬板,一眼看過去的話,就像是一條不斷向前延伸的機械長廊。
白茅手中拿著一支工作用手電筒,在前方緩緩前進。而夜不鳴則是穩步跟在他的身後。
走了約莫二十分鍾,兩人似乎來到了通道的另一頭,一條樓梯通向了上方。看來樓梯的盡頭就是這條金屬長廊的另一個出口。
打開了樓梯盡頭的遮擋物,一陣灰塵猛地揚起,白茅連忙擺動著手臂驅散浮在空中的煙塵,走出了通道出口,隨後夜不鳴也跟了出來。
這是一所周圍都布滿了厚厚灰塵的閑置房子,空氣因為長期不流通變得非常糟糕,它似乎有很長的時間沒有迎來過它的客人了。
白茅關上了手中的電筒,轉身對著夜不鳴說道:“我隻能把你送到這了。按照你的要求,三天後我會再次來到這裏接你。記住,你在來的時候一定要確認自己沒被人跟蹤,還有千萬別遲到,這邊的地板可是隻能從下麵打開。”
夜不鳴點了點頭,便推開那扇同樣附滿了灰塵的門離開了。
看著緩緩關上的鐵門,白茅沉吟地摸了摸下巴,隨後搖搖頭地重新回到了通道中。
看到第八大罪設在西區的邊關已經在自己的身後,這讓夜不鳴再次對黑臉的人脈力量感到驚歎。如果沒有白茅的通道,他原本是打算用炸藥在某處引發騷亂後,再趁亂溜進來的。
對於中區,夜不鳴並不是很熟悉,盡管他在舊城生活了將近十年,但大多數時間都是呆在西區。當然,除了四年前他在東區生活了一段時間……
戴著麵具的夜不鳴不時引來了周圍路人的注視,尤其是他銀色的發色特別顯眼。不過大多數人還是對他嗤之以鼻,覺得他是在故作神秘。但盡管如此,還是沒有人上去找他的麻煩。
夜不鳴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打扮比較引人注目,他刻意拉了拉風衣的領子,轉而沿著街道一邊的陰影行走了起來。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繁雜聲,這讓夜不鳴的腦海猛地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碰!”一個壯漢從他前方巷子的入口倒飛了出來,在他的麵前擦過。
“……”夜不鳴向後退了一步,打算回頭。
“碰!”又一個人從旁邊殘破建築的二樓窗戶摔落,斷了他的退路。
“……”看著剛剛落地並且痛苦呻吟著的暴徒,夜不鳴不祥的預感愈加強烈。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入了他的耳中,緊接著又有數個人影從左側的各處被打得飛出。他們狠狠地摔在地上後,捂住身子翻滾了起來。
“區區小流氓就敢找我們的麻煩?”數道倩影緩緩出現,她們全員都以小背心搭配寬鬆的迷彩長褲作為統一的衣飾。
其中一個留著黑色長發的女子一腳踩在其中一個暴徒的頭上,冷聲道:“哼哼,不用我們再說什麼了吧?從今天開始這個街區就歸我們所有了,識相的就快滾!”
被踩住的暴徒咬了咬牙,半天後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臭娘們,就算你們的老大是第八大罪的二號成員,也不能隨意……”
他沒有能夠說完話,整個人就被那名女子踩得幾乎昏了過去。
“你說什麼?啊?”長發女子踩住暴徒的腳再次發力地左右旋轉,“嘴巴給老娘放幹淨些!”
夜不鳴腦袋黑線直冒。還老娘?你頂多就是二十出頭……
“額?”眾人似乎終於發現了呆站在原地的夜不鳴。
就在那名長發女子想出聲問話的時候,她腳下的暴徒卻雙目精光一閃。看到暴徒的異動,夜不鳴麵具下的神色猛地一沉,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還是晚了,隻見那名暴徒從牙縫裏再次擠出了一句話:“大哥大,你不是說要幫我們搞死這幫臭娘們嗎?別慫啊!”
夜不鳴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