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後緩過神來,她一把抓住聞清的手臂,示意他留下來。
聞清身子一頓,停下動作不動,就這樣扶著她,等著她開口。
然,皇後卻轉頭看向一旁的聞月,對自己的心腹婢女開口吩咐道:“喜姑姑,天色不早了,你將常悅公主送回去吧。”聽這語氣,儼然是要趕人。
聞月麵上有些尷尬,心頭微惱,手忍不住扯著自己的方帕。
“諾。”喜姑姑一福身應道,話落,便走到聞月跟前。
“公主殿下,請隨奴婢走吧!”態度冷冷淡淡說不上有多恭敬。
聞月暗地裏折斷了一根手指甲,但她還沒蠢到擺什麼架子,她知道,她的公主架子在這後宮真正掌權者的眼裏——什麼都不算!
她好恨!為何她娘親是個卑賤的戲子,而不是大周堂堂正正尊貴無雙的皇後!為何她不是大周嫡公主,而隻能在宮中靠依附他人才能擁有一絲地位而且到了一個奴才都能欺負到她頭上來的……公主!
眼底的怨氣被眼簾遮擋,她勉強露出笑意道:“月兒怎敢勞煩姑姑,月兒自己離開便好。”
“恩。”見她知趣,皇後淡淡應了聲,嘴上客套的囑托一句,“近日降霜,仔細點,莫感了風寒。”
“恩,月兒曉得了。”假意應了句,聞月頭也不回便走出鳳棲殿。
待看到聞月人走遠,太子方才喚道:“母後,您要說什麼?”他很好奇,她將他留下來到底有什麼事情要說。
宮殿裏三三兩兩隻有幾個心腹,皇後倒也不擔心,這些人都是她從安陽王府中帶出來的,自不怕他們會背叛自個兒。
她將手中緊緊握著的盒子拿到聞清麵前,打開:“你可知這是什麼?”
“這……”聞清啞然,那盒子中的瓷瓶是什麼他倒不清楚,但那活生生,血淋淋的人手指頭看著便讓人心寒,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皇後輕輕歎了口氣,將自己吩咐那寺人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兒子。
“母後!”聽見她的話,聞清滿是詫異的看著她,她竟然想去還自己的小姑子!
“清兒,不要怪為娘心狠,母後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你啊!”皇後苦口婆心勸他,“母後要是再不這麼做,你的太子之位怕就不保了!司禮監被南陽她安了一個夏掌監進去,我安插在後宮之中的眼線被他們除了不少,本宮不能在這麼坐以待斃。”
說著,皇後眼中一絲狠辣一閃而逝,隻是她沒想到,她苦苦設計的竟被一個小寺人給破壞了!真是該死!
她望著聞清,見他眼中依舊對她的做法有些不讚同,眉頭微蹙:“清兒,你要記得,這司禮監……最好要納入你自己的摩下,若不能為你所用……寧可毀掉也不要給任何人機會,知道了嗎!”她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後可不是白幹的,司禮監有什麼價值她一清二楚,所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孩兒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