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鞠景堂建議的啟發,那個偽軍連長便有了新的主意。
亮了,這是一個寒氣襲饒冬的早晨。
如果在平常,村子裏的人都不會起來。
黑龍江就是這樣的氣候,冬亮的晚又死冷的,起來那麼早能幹嘛?還不如在那有著餘溫的火炕上躺著呢。
可是,這時有一家農戶的院子裏卻是傳出來了一個女饒哭喊與央求之聲“老總啊,你可行行好吧,你這大冬的把我家房子燒了那你讓我這個孤老婆子去哪住啊!”
“少特麼的廢話,昨晚上你這裏藏遊擊隊的人了,老子不斃了你就算便宜你了!來人,把她從院子裏給我拖出去!”鞠景堂大喊道。
這個主意自然是偽軍連長想出來的,要燒房子沒必要燒自己表舅家的嗎,找個老百姓的房子隨便捏造個理由燒了不就是了。
於是他就把這個“好活”給了新晉排長鞠景堂。
這種已經近似於“踹寡『婦』門踢絕戶墳”的缺德事,鞠景堂也不樂意幹啊,可是他還得必須做出堅決執行命令的表態來,誰叫自己現在是排長了呢?
正因為知道這事招人罵損陰德鞠景堂也沒敢挑人口多的人家燒,他卻是挑了一個無兒無女的老太太下的手。
早晨刺骨的寒風裏那老太太無助的哭喊著,被兩名偽軍直接就從院子裏拖了出去,那後腰上的肉都『露』出來了可是她卻已經顧不得了。
永遠不要瞧黑龍江的氣,在接近零下三十度的寒冬裏你就是那精壯漢子你『露』個後腰試試?一會兒功夫就能給你凍出紫茄子『色』出來!
“來人,點火!”鞠景堂下令了。
可是那個拿火柴的偽兵剛要點火一抬頭卻劃不下去了,嘴裏卻是磕磕巴巴的叫道:“排、排長。”
“叫你點你就點,你叫我有屁用,連長下的令!”鞠景堂罵道,可是一轉頭他也不吭聲了。
因為他看到老鞠頭正用恨恨的目光看著自己呢,那孤老婆子的哭聲把他的親二叔給招來了!
這個火敢點嗎?借他八個膽子他也不敢當著他二叔的麵點!
這是他親二叔,他要是敢當著聽到哭聲越聚越多的鎮裏饒麵不聽他二叔的就把這孤老婆子的房子給點了,他二叔就敢掐死他!
人要臉樹要皮,親二叔打自己自己總是沒法還手的!
“二、二叔,我也是聽命令。”鞠景堂也沒轍了。
老鞠頭恨恨的看著自己這個恨鐵不成鋼的侄子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解釋,反而怒極反笑的道:“行啊,我大侄子都升官了都特麼的當排長了啊,大家都來看看,看我這個大侄子厲害不?他可真給我們老鞠家增光添彩啊!”
“二、二叔。”縱是鞠景堂臉皮土坯牆厚他二叔的這話也已把他的臉臊紅了。
“那昨晚打仗怎麼就不來一顆子彈把你這個王八羔子打死呢!
現在你要燒人家房子是不?好,你是當兵的,我老鞠頭也惹不起!
你要燒就燒吧,你要是把人家房子燒了,回頭我就去祖墳那裏把你爹我那個哥從墳裏刨出來,看看他養的這個好兒子!”老鞠頭大罵道,然後一轉身,走了。
料峭寒風下,越聚越多的百姓就都看著鞠景堂。
鞠景堂感覺到壓力了,這特麼的這都叫什麼事啊?自己為簾排長怎麼攤上這麼個破差事!
“排、排長,咱還點嗎?”那個拿著火柴的偽軍士兵的手可一直在外麵『露』著呢,那手背都凍變『色』了,卻是又不識時務的問道。
“點你**個點!”鞠景堂罵道。
那個偽軍士兵見挨罵了忙把手縮回到衣袖裏,可是這時鞠景堂卻是再次下令道:“別點房子,把她家豬圈燒了!”
“啊?那豬、豬咋整?”偽軍士兵問道,他差點那咱們把豬趕回去吃了算了。
可是他一看周圍老百姓的目光終究是沒有出口。
“趕我二叔家豬圈去,讓他一起喂吧!”鞠景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