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粉嘟嘟的,漫天大雪之下,也不知被誰遺棄在那裏,他也不哭鬧,一見到我們就笑,再加上資質驚人,哪個不喜?”,老者話語悠悠,如冰的神情終現慈愛,似又回到了那白雪漫天的時刻。
“我知道是你和震明讓與我的,可我確是喜歡那孩子,要不然,我會讓你倆給他取名字嗎?”
“蕭宇,蕭宇,落木瀟瀟,白雪貫天,你取的蕭,震明取的宇,還記得嗎?取好名後,他咯吱咯吱朝我們笑。一想到這,我心就痛!”
“師兄,不說宇兒了,你還沒回答我呢?”
“嗯,你先莫急,這個和宇兒有關。宇兒十歲多時,有一次也是穿了一身青衣道袍,這周為,當時在大殿之上,氣質神情,和宇兒一般無二,所以我就動了心思……”
“師兄,我知道你讓他到我那裏證身入冊是什麼意思,才明也用了太乙神眼和望氣之術,周為此子,根骨略遜,靈根也不如人意,恐怕前途渺茫。”皂衣老者神情嚴肅,語氣森然。
“師弟,你就是如此看的嗎?”真人一反常態,言辭逼人。
“才明隻是實話實說。”
“師弟,我知你是麵冷心熱,說心裏話,對於周為此子,說不出緣由,從見他那刻起,我就真心喜歡,雖不如宇兒天分高,但他性子淡且淳樸,韌性也好,哪怕根骨資質稍差一點,辰明卻有信心,他必會有所成的!”
“真心話?”
“真心話!”
皂衣老者上下打量了辰明真人幾眼,也沒多說什麼,卻像如釋重負般的輕歎一聲,重重道:“如此才明就放心了!”
真人不明就裏,疑惑的看著老者。
老者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輕點點頭,而後徐徐說道:“才明初見周為,也覺得此子的神情和宇兒頗有些相似,我知道師兄思念宇兒,生怕師兄隻是睹物思人,卻生生耽誤了人家,所以……”
“你這個才明,幾百年了,總是這個樣子,我辰明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我雖然做事隨心,但從不欺心!我既然收下了他,必會傾囊相授,讓他定有所成!”真人頗有些惱怒。
皂衣老者雙目精光閃動,歉聲道:“是才明多心了,師兄既然破例收徒,此子定然有可取之處,適才師弟所慮,還請師兄不必放在心上,至於周為修習《太清玉液神氣經》一事,既然掌座和震明師兄已有定奪,才明也會略盡綿力,將基礎打牢,也是好事!”
真人哈哈大笑兩聲,道:“如此,我代我那徒兒先行謝過師弟了!”
“無妨,此子不卑不亢,倒也難得,才明自會盡心,師兄無需客氣。但有一事,師兄還需斟酌。”
“師弟但講無妨。”
“天妖穀一事,師兄還需謹慎,畢竟如今楚州之外,強敵霍霍,沒有確鑿的證據,斷不可輕起爭端,他天妖穀,畢竟同屬楚州,再說了,天妖老怪,已是元嬰修為,你我還需慎重!”老者言語殷殷。
“元嬰,了不起嗎?別人怕他,我辰明卻是不懼!再說了,他天妖老怪是元嬰,我辰明難道比他落後多少?”真人昂首挺胸,傲然道。
皂衣老者不複清冷,身體一震,滿臉不可思議,定定看著辰明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