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出山了?”皂衣老者不複清冷,雙眸閃動,訝異的問道。
“那倒沒有,師叔一直在閉關潛修,他老人家
是用分影投光術幫忙查找的。”真人一臉苦笑。
“哦!”
“唉,蕭宇師侄天縱奇才,性子又像極了師兄
,那年他外出遊曆之時,修為好像就已到了築基後
期的頂峰,若是一切順利的話,現在應該是我天逸
乃至整個楚州最年輕的金丹真人,與你我同輩了,
日後進階元嬰,也在情理之中,著實可惜了……”
皂衣老者也是一臉的戚戚,低聲歎息道。
“一門兩金丹,都怪我啊!現在想想,真對不
住那個孩子,吃了那麼多的苦,我……我……”
真人有些哽咽,已是說不出話來。
罩衣老者默然不語,空蕩蕩的房間裏,出奇般
的安靜。
良久,真人轉過身子,對著房間的西北方向,
神情冷峻,雙目幾欲噴出火來,而後,一字一句道
:“天妖穀,我辰明見一個,殺一個!”
伴隨著真人的恨語,原本懸掛於牆的那柄黑色
寶劍突然間發出一聲輕吟,瞬間光芒大盛,藏於劍
鞘之內的劍身一時之間陣陣急縮,好似生了靈性,
要自動從劍鞘之內騰空而出一般,與此同時,劍身
之上騰起股股的紫色劍芒,延綿不絕,鉸接在一起
,似巨龍一般,淩厲無比。
皂衣老者見此情形,臉上表情未變,但瞳孔不禁一縮,卻未再出聲阻攔。
待得劍吟稍歇,龍形盡去,辰明真人猶自恨恨不已,雙目精芒閃爍。
“師兄,蕭宇師侄之事,天妖穀確是難辭其咎,但中間曲折,才明也多方查證,尚有不少疑點,還請掌座師兄謹慎行事……”,皂衣老者一改冰冷,神情凝重,言辭切切。
“宇兒最後失蹤確是與它天妖穀的筱清有關,無論如何,它天妖穀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認得他天妖老怪,這柄裂天劍可認不得他!”
“師兄,我也知道你和蕭宇師侄的感情頗深,這件事,不說是你我,全宗上下,俱都知曉,哪個不歎,哪個不痛!當初他天妖老怪不也親自來我天逸解釋此事。說起來,那筱清女子和蕭宇師侄之間還是有些瓜葛,聽說自從師侄出事以後,那筱清自鎖天妖穀已六十多年了,孽緣,孽緣啊!”老者長歎道。
“當年要不是馬師叔阻攔,就算拚了我這條老命,也不會放那老怪下山的……唉,算了,師弟,這事我自有主張,且說說看我新收的這個少年,師弟你的太乙神眼和望氣之術全宗第一,依你看,周為此子怎樣?”
“師兄,你先告訴才明,收下此子,掌座真人是如何想的?”,罩衣老者沒有直接回答真人,卻是一轉身,直麵辰明真人,目光炯炯。
迎著老者的灼灼目光,辰明真人絲毫沒有躲避,坦然一笑,正色道:“不瞞師弟,在見到此子之前,其實我壓根兒就沒有收徒的念想。自從宇兒出事之後,我就再也不存這個心思了,可說也奇怪,初見雲天帶他入殿之時,這少年的一襲青袍,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宇兒。那年,你也記得的,我,你,還有震明,一起在青凱嶺,宇兒,還隻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兒,於山邊雪嶺之上,我們師兄弟三人一起發現的他,幾番爭搶,最後宇兒跟了我……”